如果高肆敢在他面前跟他说不结婚这件事,温照斐觉得,他一定会手起刀落把高肆砍了,带着高肆的尸体面无表情地完成这场婚礼,这样一来果真就是“毕生的愿望”了,因为高肆短短的一生也就二十七年。
温照斐想,他不想要爱情了,他哪怕去改行去做婚礼策划都不再想要爱情了,这他妈算哪门子爱情。
李女士听到温照斐的话眼前一亮:“那正好,回国之后我再请咱们两边的亲戚再吃一次喜酒,带着你们去办证,酒席的钱也不用你们出,我和你爸出就好,减轻你们婚姻生活的负担……哦对了,你俩现在住在谁哪里啊?”
李女士是怎么做到每句话都让人难以回答的?贺轶鸣想不通。他和温照斐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见那种视死如归的神情,当即心里咯噔一下,疯狂哀叹。
不是吧不会吧他不是真的要和温照斐领证了吧?
苍天啊大地啊有没有人来救救他?
他尚未来得及组织他的反对意见,就听见温叔叔非常赞同的话语:“那可不能你们家全出,我们家也要平摊一半的价钱。”
朱阿姨帮腔:“就是就是,再说了这么好一桩姻缘,我们家也得出点力气。哎,你记不记得我待产的时候,你还跟我说,如果我家生了个女儿,就定娃娃亲来着?”
被朱阿姨拍了怕手臂的李女士点点头:“这我当然记得了,后来不是是个男孩吗,就没有定娃娃亲,哪能想到这几年国家放开了同性恋婚姻法,咱家这俩小子又好上了,真就是缘分啊。”
完全插不上嘴的贺轶鸣离崩溃仅差一步之遥,他不知道温照斐怎么能那么淡定,甚至给他夹了一筷子菜,笑着搅和进这场腥风血雨。
温照斐说:“回国再说吧,明天就结婚了,贺叔叔你少喝点酒,别再喝醉了明天起不来。”
“哎——”贺叔叔把酒瓶子放下,颇不满意温照斐的说辞,“都要结婚了,你现在还喊我贺叔叔啊?”
贺轶鸣已经木了,他觉得自己的人生毫无希望了。因为他听见温照斐十分乖巧地喊道:“爸。”
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温照斐,我瞧不起你。贺轶鸣想。
然而等不到他瞧不起温照斐,李女士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挤眉弄眼地对贺轶鸣说:“你看看人家小斐,你还不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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