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贺轶鸣发动汽车,“你到时候提前告诉我你几点下班,我去接你就行。最近不特别忙,几个代码回家敲也无所谓。”
不知从何时起,贺轶鸣好像变得特别会去迁就他。虽然嘴上都说着各种抱怨的话,但最后还是会帮忙。譬如那场莫名其妙的婚礼,还有莫名其妙的校庆。
温照斐说:“我知道了,最近这段时间太麻烦你了。”
“哟,温照斐道谢了。”贺轶鸣继续调侃他,“了不起。帮助嘴硬的小朋友是应当的,毕竟我是大人了。”
嘴硬的小朋友……这个词从贺轶鸣嘴里说出来,带着些似有若无的暧昧。温照斐耳朵短暂的红了一瞬,又在贺轶鸣没注意到的地方慢慢冷静下来。
贺轶鸣说他是大人了。好像成长都是从离开彼此开始的,温照斐开始逐渐学会不那么嫉妒贺轶鸣,而贺轶鸣开始逐渐学会去包容说话不好听的温照斐。有那么一瞬间,温照斐庆幸他们上了不同的大学,贺轶鸣选了工科而不是北大占优势的基础学科。距离产生美,也让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学会坐下来开无伤大雅的玩笑,而不是相对着说尖酸刻薄的讥讽。
温照斐公司近在眼前,贺轶鸣摁下车门开锁键,催促温照斐:“你可快去上班吧,别迟到了。”
温照斐拎着包匆匆下车,关上车门的时候回头惊鸿一瞥,看见了贺轶鸣嘴角挂着的温柔的笑意。
他想,也许并不是贺轶鸣长大了才会迁就他,而是贺轶鸣一直把他当作很重要的朋友,虽然好像表面关系并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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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候温照斐照常跟几个同事在聊天,他们做这行的几乎没人不炒股,包括温照斐偶尔也会在预测走势好的时候砸点钱进去。坐在他对面的男同事正在讨论最近的大事,说白酒要跌。但另一个同事并不认可:“我觉得,要跌不跌白酒,先跌游戏互联网公司。”
他一脸神秘地跟大家说:“据内部消息,我听说,最近游戏行业不太好。”
有几个同事本身也喜欢打打游戏,最近比赛走势不错,遂砸了点钱进去,寄希望于赛区夺冠之后小赚一笔。听完之后这几个同事直接痛苦面具:“怎么说?发生了什么事?”
“完全是内部消息,还没有公布出来,不过也快了,这我才敢跟你们说。”那个男同事说,“我丈人的朋友就是管这块的,六月中旬要开始限制版号,并且对上半年发出版号且未正式发布的游戏进行审查,可能会收回一些游戏的版号,主要是为了严打历史虚无主义和软色、情。”
“别往外说,目前还是内部消息。”男同事挤眉弄眼,压低了声音,“understand?”
那几个在游戏股里砸了点钱的同事立马了然地点点头:“这就撤这就撤,多谢你提醒,唉。”
温照斐压根没投游戏股,他最近因为婚礼大出血,比较谨慎,投的大部分产品都是混合型基金,走保守收益路线。所以对这群同事们讨论的话题兴致缺缺,可听到一半他转念又想起贺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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