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温照斐否认,“我失眠了,反正也睡不着,看电影吗?我房间网好一点,你可以去那边工作,我顺带陪你一会,看看电影看看你写代码说不定就能睡着了。”
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贺轶鸣匆匆把烟头摁在烟盒上让它熄灭,兴致勃勃地问道:“看什么?”
“《星际穿越》?”温照斐装作随口一提的样子,“看外国电影容易困,尤其是对白没几句,配乐也很阴间。”
这么有名的片子,被温照斐毫不留情面地瞎形容了一通,贺轶鸣笑出声,趿拉着拖鞋端着电脑去了温照斐房间。他不是第一次进温照斐房间,但却是第一次发现温照斐房间有投影仪,整个床对着的一整面墙都是幕布。在床和衣柜的中间,还摆放了懒人沙发和绒毯,看上去专为投影而设计。
“你平常经常看电影吗?”贺轶鸣问。
温照斐含糊道:“还行。”
投影仪苍白的光落在墙面上,虚弱地照亮温照斐的脸,愈发显得温照斐轮廓清晰好看。贺轶鸣低下头写两行代码,忍不住看坐在他身边的穿着真丝睡衣的温照斐,他抱腿坐着,一小截白皙瘦削的腿露出来,像一节玉做的藕。
说实话,贺轶鸣又想抽烟了,心里爬上一种极轻微的渴求,在血管里抠挠着管壁,让他觉得痒,需要抽烟来平息欲望。
温照斐看得很认真,贺轶鸣遂也不再打断他。电影播放到男主飞入太空,瞬间静了下来。
“不要温顺地走进那个良夜。”
“激情不能被消沉的暮色淹没。”*
……
作为标准理科直男,还是曾经幻想过自己去当理论物理学家的那种,贺轶鸣对这部电影熟到能背出来的程度。他没抬头,自然也没看见温照斐的迷茫,在心里默念着台词,随手敲了两行代码,然后听见温照斐没来由地轻声呢喃:“高肆也抽烟。”
这一刻温照斐有些轻微的幻觉,仿佛是某一个深夜高肆演出回来,打开房间里的灯,让他睡意全无,然后抱着他坐在懒人沙发上一起看电影。温照斐作息规律,因而从来没把这部电影看完过,他总是在高肆的怀里睡着,然后被高肆放在床上。
睡觉前他刷到了高肆的朋友圈。高肆发了他在梅里雪山看日照金山的照片,文案是:在这无边的宁静里很想你。想也不用想,这条朋友圈必然仅他一人可见,温照斐嗤笑一声,午夜梦醒却朦朦胧胧地在想,如果没有分手,他们是不是会一起去看日照金山呢?
这个念头可笑到温照斐也不敢置信这是他能想出来的问题。
他看见贺轶鸣抽烟,就会想起高肆也抽烟,还会故意把烟圈喷在他脸上,看他皱着眉头徒劳地挥赶着烟,然后在烟雾缭绕里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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