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她的婚姻观还是有些扭曲, 向往白头到老, 又不太相信长年累月的朝夕相处后还有矢志不渝。这是许卫东和苏小柔两人留给她的阴影, 要完全驱散,她需要很多很多的时间和很多很多的幸福。但不同于以往的悲观态度, 这一次她充满信心。
郑重地将存折放进床头柜小铁盒子里,和自己那本叠放在一起, 先上了铁盒的锁,又上了床头柜的锁,钟莹把两把钥匙中的一把拆下,交给晏宇:“我拿盒子的, 你拿柜子的, 我有时候会脑子一热乱花钱, 你得控制我。”
晏宇推回去:“花就花,挣钱就是给你花的。莹莹,我早想和你说了,不要勉强自己,你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不要刻意对着我笑,不用事事处处以我为先,生气了可以骂我,有不同意见就直言不讳。想花钱就花钱,想画画弹琴就画画弹琴,想听什么音乐就听什么音乐,想看什么书就看什么书,想喝酒......刚康复不久,喝酒最好还是不要。你一直是个特别有主见的姑娘,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丢失自己,我不怕你脾气大,不怕你冷冰冰,最怕你受委屈。我爱的是你,想娶的是你,全部的你,不是某一种特性。”
钟莹坐在床边静静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慢慢站起身,看了一会儿他的眼睛,又慢慢靠进他怀里。拥着他的腰,用额头抵住他的下巴,轻轻问:“要重新开证明了,不知道十八号结婚的人多不多,我们几点去呢?”
声音毫无异样,然而在晏宇看不见的地方,她已泪流满面。
一个礼拜的时间,两人分头去开证明,提早去民政局打听了程序,各自与家人知会一声。虽然晚了一年,该成眷属的还是要成。
钟莹给老钟打电话,没料到撞上一桩奇巧无比的事。一年前她要领证,许卫东同日结婚;一年后她又要领证,老钟那边竟然也决定十八号同魏淑兰去把后半辈子定了。
前世爸今生爹都对这个日子青睐有加,古古怪怪的缘分,钟莹也不知作何评价。
老钟决定归决定,还是不敢先斩后奏,吞吞吐吐问钟莹不是要做姥姥工作的吗?十八号之前能做通不?
能!做通姥姥工作的关键,就在于她的心肝宝贝钟静是否赞成,只要姐姐同意,这事儿就成了九十分。
自打钟莹恢复行动能力,钟静就搬出十六号了。出租房到期,钟莹本来不打算续租,可是钟静却感受到了一人独居的快乐——无人打扰她认真学习。表示房租她来续,以后妹妹跟晏宇吵架了想离家出走,也有个收留她的地方。
钟莹:你就不盼着我点儿好。
钟静:你难道想让他找不到?
智慧超群的姐姐,在老钟这件事上态度模糊,既不反对也不答应。只说随便老钟,他自己心里过得去就行,磨磨唧唧不肯给姥姥打电话。钟莹苦口婆心讲了魏淑兰一大堆好话,她还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好话锋一转,告诉她严冉正缠着晏宇问她的下落,这些天老去华大门口苦苦守候,要是知道她搬回去了,隔壁房子估计又得租下来。要不要跟他说呢,看他一表人才痴心一片的,当姐夫好像也不错。
钟静:你敢说我就敢搬。
钟莹:严冉一有空就来打听你从小到大的事儿,什么都想知道,还特别会套话,有一次我差点就把你睡觉磨牙打呼噜的癖好说给他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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