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艺圈的机会难得,可削尖脑袋往里钻的人那么多。没有演员不想凳大荧幕,也没有一个歌手,不想拿着配置最高的话筒,站在舞台的中央。淡泊名利的人设大多有假,进了这个圈的都有野心,希望被观众听众看到听到。
他曾经也有。
可是野心需要拿什么来换?凭什么这个位置就要你站上去?男人见得太多了,用钱捧自己的、用肉体换资源的,各种各样,太多太多。
现在他没有钱,只有自己,偏偏少年还就喜欢自己唯一能拿得出手的。
他更怕少年的喜欢就是一时的好奇,青春期荷尔蒙的冲动,把自己当了个女人,来约。
“你别紧张。”可是他还是把少年往后拉了拉,“马上就会有人来。”
少年低着头,打开了手机灯。
男人也打开了手机灯,两道明亮的光柱站在他们的面前。
“没事。”男人把光往少年那边挪,“很快就有人来了,你别往那处想。”
少年没应声,呼吸还算沉稳可一溜汗水流过了颈动脉的股凸。“我又没怕。”
“我没说你怕。”男人用自己的成熟保护少年不成熟的自尊心,自己不怕黑,也不怕关在电梯里,相比空旷的大别墅,他反而喜欢窝在哪个犄角旮旯蜷着。
怕黑又怕幽闭的偏偏是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男孩。
少年在旁边深呼吸,用心理暗示调整状态,突然一下往旁边伸手,死死抓住男人的手腕不放。
就这一下子,男人差点以为自己的腕骨要被撅断了。人在害怕的时候,手底下没准儿。
“我不是那个意思。”少年抓紧时间说,万一自己晕过去就歇逼了,“我他妈不是要你跟我换。”
“你先别说话了。”男人反过来抓住他,到处挥拳头的手在他掌心里变得冰凉。少年小时候就很怕黑,也很怕家里没人,有时他爸爸出去了家里只剩下自己,那就成了这个小男孩对自己最好的特殊时刻。
不闹着吵着让自己滚了,也不摔盘子,给什么吃什么。男人那时候还年轻,但是也能看出一个小学生的恐惧,就把卧室的门大敞着,开着床头灯睡,让还是小孩儿的少年知道家里有人。
可是一等到家里人都回来,保姆也住家了,小男孩儿就变得六亲不认,好像天不怕地不怕。春节期间保姆回老家,他就又蔫儿了,每天拖拉着拖鞋看自己睡觉的门。
好几次,男人一打开房门,就看到穿小熊睡衣的男孩故意在卧室外溜达。等小孩儿逐渐变成高中生,男人才知道他的恐惧症很严重。
虽然已经在尽量克服了,但他犯起病来还是让男人感到束手无策。
少年在消化身体深层的恐惧,又疯狂地拍了几下电梯门,想要出去。男人把他往回拉,他还不愿意,最后太难受了才一屁股坐下,满头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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