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骄阳似火,可并没有让妙瞳的心里暖起来。
两个人拉着手在村边的山上走了好久好久,看着生产队的人在田里劳作,看着放牛队赶着牛在身边经过,也看着猪倌在中午把猪赶回家又在下午吆喝着把猪收回来。
从村西到村东,从村南到村北,陈汐好像要把这个村子的里里外外都再看一遍。
妙瞳一直跟着她,陪着她,看着她在自己身前一翘一翘的辫子,握着她柔软的手,指缝交叉,每一下拉扯都带着妙瞳的万分不舍。
直到傍晚,大队的人都收了工,看着麦秆割倒躺成整整齐齐一排排,又有的被堆成了垛的麦田,她们慢慢走了进去。
夕阳将山染成了烙红色,金黄的麦田在这光芒下,颜色既炫彩又柔和。
两个人靠在麦垛旁,没有话语,也没有表情,目光呆呆地望着半挂在天边的太阳。
渐渐的,太阳一口口被地面吃掉,在坠没之前努力放出最后的光亮,让天空有了更多层次的色彩。
妙瞳慢慢转过头,看着麦垛边的陈汐。
这个比糖还甜的女孩在她十二岁的那年来到她的生活里。
陈汐开朗,无忧无虑,笑得像花一样好看;陈汐给她信心,鼓励她改掉名字,继续读书,给了她做很多事情的勇气;在她落入水里的时候奋不顾身去救她,给了她活着的机会。
三年相处的一点一滴,从孩童到少年经历的一幕一幕,被放在心底的那原始的情感慢慢涌动,溢出,妙瞳眉心微微抖动着,一点点朝陈汐靠近。
暮光中,她看到陈汐也侧过脸,忽而朝她微微一笑。陈汐的眼睛澈亮明净,仿佛也在等待着她的到来。
妙瞳心里的忐忑和不安瞬间消散,只剩下压制不住的情绪澎湃而出。
她不知该如何去表达,余晖下,她在陈汐好看的眼睛、嘴唇、鼻尖、眉毛上不停啄着,她的双手在陈汐的身上胡乱地揉摸着,好似在拼命寻找能把她和陈汐融在一起的法子。
陈汐闭着眼,双臂搂着妙瞳的脖子,她把脸贴在女孩乱啄的嘴上,她发育姣好的身体紧紧靠在女孩身上,任凭女孩没有章法的乱抓着。她咬着唇,嘴角带着笑,而被强忍了一天的泪最终还是顺着面颊一道道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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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是喜事,第二天一早,村里老老小小都来给陈家送行。
给陈家盖房子那事之后,村长程德富可长了精神头,陈家返城这事和上面打了招呼,镇里就安排了一个拖拉机来帮陈家驮东西载人。
大家伙帮着搬这个拿那个,人多,几下子东西就搬的七七八八了。
平时话不多的陈树桥此时也向各家表示起感谢,方彩云更是和每家的女人们做着告别。
陈汐静静地站在一旁,她在人群中寻了几圈也没寻到妙瞳的身影。她低下头,木头人一般的不声不响,满院子的高声话语好似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发动机发出突突突的呜鸣声,一股黑烟从拖拉机的尾部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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