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赔钱还要一直投资人造子宫技术,是因为不想再看到有妈妈因为生产去世了吧?
祁宜年垂下眼帘,遮住里面浮起的雾。
“他让你背过孟氏家规吗?”孟鹤山突然抬起头问。
祁宜年愣了愣,不知道怎么说,最后点头,“他让背了,我没背。”
孟鹤山气笑了似的摇摇头,笑到最后,却又哽咽了一声,他缓了缓气才道:“孟氏家规不是老孟家传下来的,是他妈当初写给我的。”
祁宜年呆住了,没想到真相最后竟然会是这样。
孟鹤山有一会儿没有说话,眼睛里浮起水气,像是回想起来当年的那段时光。半晌,他才继续道:“孟洲很喜欢他妈妈,会认字后就把他妈妈的遗物都拿出来看,那本孟氏家规是里面字最多的。”
祁宜年动了动唇,轻轻道:“他给我说过,孟氏家规他倒背如流。”想到这里,以往的嘲笑都烟消云散,剩下来的,都是密密麻麻的心疼。
孟鹤山轻笑了声:“他妈妈当初写孟氏家规是因为生我的气,让我看看一个好男人应该是什么样,她愿意调-教我,我愿意顺着她,”孟鹤山摇了摇头,“没想到被孟洲当真了,我发现的时候,他都进入青春期,思想根深蒂固了。”
“还记得他语出惊人被班主任叫家长的时候……”孟鹤山拍了拍灰尘,自责道,“孟洲长成现在这个样子有我很大的一部分责任。”
祁宜年没有试图说话来安慰孟鹤山,他没有资格评价什么,这些只有孟洲自己才能选择释怀或原谅。
孟鹤山摇了摇头,叹口气,突然抬头对祁宜年眨了眨眼,“你把孟洲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花费了不少心力吧?”
祁宜年愣了愣,就听孟鹤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他以前那个样子啊,我一直担心他以后找不到老婆。”
面对孟鹤山这真情实感的担忧,想到孟洲以前那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大少爷样子,祁宜年觉得孟鹤山担心的不冤。
祁宜年幽默了下,“不会的,毕竟您有钱。”当初他也是这么给孟洲说的。
孟鹤山:“……”
“哈哈哈哈哈哈哈!”孟鹤山抚掌笑道,“你说的对,我当时也是差不多这样的想法,想着这人种多样性,总会有那么一个瞎了眼的!”
瞎了眼的祁宜年:“……”
孟鹤山看着祁宜年,叹道:“年年,你很好,孟洲遇到你很幸运,我看你们的相处很和睦,他很喜欢你,你也愿意包容他。”
祁宜年点点头,“伴侣之间,应该的,不然也不会走到一起。”
孟鹤山附和道:“是啊。”隔了一会儿,他又道:“你应该跟着孟洲一起叫我爸的。”
祁宜年默了默,对他来说,“爸爸”这个词汇太陌生了,他望了孟鹤山半晌,张张嘴,最后还是没能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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