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琦说:“等通报就会看到。这个第一例的确认是很慎重很复杂的事,要重复验证和全基因组测序确认,不是前几天当时就能确认的,现在已经确认了,这也说明问题的确很严重。你明天还要去上班吗?”
穆主任说:“休了年假了。”
曾琦说:“多准备些春节要用的东西,今年春节应该没法出门。我也带了不少消毒用品和口罩回来,你们用得着。”
穆主任愁绪满面:“这么严重吗?”
曾琦叹了口气,“我要回去了。”
“这就回去?”穆主任忧愁地看着儿子,显出了她很少会显出的脆弱,她又问,“程越溪那边呢?”
曾琦皱着眉,“我给他发了我这边能发的信息,但他没回,他比爸还忙呢,根本不理我,我现在更担心他。”
穆主任:“打电话呢?”
曾琦:“他的手机大多数时候在占线,能接我的电话,也只能说一两句就要挂,他那边太忙了。”
穆主任说:“他会不会有危险啊,我看网上写得都惨得很,看着心焦心痛。”
曾琦神色凝重里又有些无措,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无助恐惧,但他不能在妈妈面前表现出来,只能尽量镇定:“我不知道。”
曾琦要走时,穆主任说:“你不吃了饭再走吗?”
曾琦看了看她:“妈,我吃不下。而且还有很多事要安排,我先回去了。我最近就不回来看你了,我看爸他也没空回来,你自己要注意保重身体。”
保姆过来问:“小曾老师,怎么不吃饭就走,您好歹吃点嘛,都做好了。”
曾琦道了谢,说:“不用了。”
曾琦回了医院,他虽然只是负责检验以及和感控部门对接新冠筛查的工作,但细节也特别多,他以前又只是一心做研究,这种要不断和人联系建立机制的工作,初时做起来就颇为费劲,忙了几个小时,简直就心力交瘁。
朱主任是检验方向的总负责人,忙得即使每天有96个小时,他也需要团团转,所以将新冠检测工作体系的建立以及物资保障的工作分成了好几块布置下去,曾琦在忙了一晚上后,发现自己的确不太擅长和人交际的工作,去找朱主任协商,给自己重新换了一份能做得更好的工作。
这时候,已经腊月二十八,医院里不少部门,特别是从事微生物检验、研究方向的所有工作人员都被召回,并重新做了春节排班,因为氛围一时变得紧张凝重,很多同事私底下开始担忧自己会不会接触了病原并带回家,家里可是有老人小孩的,有的人有先见之明甚至已经开始找宿舍住不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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