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也是怕黑吧?”
那晚山脚下苍白的脸色,还有宾馆里永远不关上的廊灯,让他明知不可能,还是一直记在了心里。
方展见他的表情少见的露出了几分期待,思考片刻后,说的委婉,
“我小时候并不在京市生活,而且性格孤僻到了有些自闭的程度,直到初中搬过来,换了个环境才好些。如果你是说的绑架是在那以前的京市…”
他想到8岁以后的种种,下了判断,
“我没有被绑架过。”
江宴升沉默片刻,又恢复了笑脸,
“我也就是一问,也不重要,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说着,转了话题,
“你喜欢上的是阮家哪个?正房的,外面养的?总该让我知道情敌是谁吧。”
他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眼里却带着几分痛意。
方展避开了这种熟悉的目光,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不舒服起来。
他想着自己之前的话,又在脑中分析着江宴升为什么会产生这种不该有的感情,然后冷静的唤了一声,
“江宴升。”
面容几乎有些冰冷,却又语重心长,慢慢的讲着,
“如果只做朋友,我可以做的很好。你不必小心翼翼的向我汲取一滴水,含蓄着、试探着索取,因为我可以将我怀中抱的一整坛都交给你,再接住你不让你下坠。”
“但要说其他,我没你想的那么专情,你也没有必要再进一步。”
他不是为了爱情守身如玉的人,甚至也可以现在就同意和江宴升交往。
可是他不想。
因为是江宴升,因为了解那种迫切的因怀疑自己而想抓住唯一肯定自己的人的心理,所以没必要。
江宴升听着,默了半晌。
他没问出声,那你呢,你会主动向别人索取么?
因为他此时突然理解了,性格孤僻这是四个字。
不是性格,不是外表,不是躯壳,是他们的灵魂都蜷缩着,苟活着,与这个世界隔离又渴望着触碰。
只是刚好,他不正常,他也不正常。
车上的几人早在中途的一站就下了个干净,两人并排坐着,竟然也快要晃到了终点。
他将已经被自己体温握热的打火机拿出,把玩了几下道:
“可以成立一个慈善基金,将度假区前几年的收入全部捐出去,慢慢改变大众心里的印象。前期亏损是避免不了的,不过工程结束也要两三年,到时候大家就忘了这件事也说不准。”
“至于你那位姓阮的若是想争权夺势,时间这么长,谁知道会不会横生枝节,不必急于这一点。”
最后,他将打火机递到了方展面前,打破了两人之间突然压下来的气氛,随意又带着几分调笑的道:
“这件事就交给我,如果年前一切能步上正轨,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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