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厂里的领导对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私下给他使绊子。他想着把月秋请来家里吃顿饭,这事就过去了,别人看在眼里也能把谣言破了,但让艳儿去找了月秋,月秋根本不来。
早知道是这样,他当初就不妄想去搭上秦伟的路子,好好在暖瓶厂呆着,现在厂里不好做,还和爸离了心。
要知道他爸虽然住乡下,但手里攥着不少的钱。
李老头不再看他,抬脚打算走,付双红忙道:“爸,你不能只管孙女不管儿子啊,现在月秋好好的,没磕着碰着,不说我家这口子,艳儿也是你孙女。”
“爷,你不管艳儿了吗?”李艳哭着跑过去,她妈妈已经和她交代了一定要让爷爷答应,她现在十多天才能沾点荤腥,零花钱也没了,吃的用的和月秋姐在的时候根本一个天一个地,年纪再小的她也知道不能和爷爷还有月秋姐离心,她受不了现在的日子。
“装装装!接着给俺装!”李老头蓦的拍了桌子,书读的越多弯肠子越多,桌上的缸子震得掉到了地上,里面的热水洒出浇在李艳的脚上,她立马哭叫了起来。
这下弄得乱哄哄的,付双红带李艳去冲凉水,又哭又叫,李老头心里不是滋味,转了好几圈看李艳被烫的咋样。
那缸子的热水兑了凉,没烧开时候烫,也就浇到李艳脚面上一点,但她叫的太厉害,好像是断手断脚了。
李老头本来还心疼伤了艳儿,但这会看得闹心,他严厉的瞪着李安国,“老三,俺今和你透个底,自个作孽自个偿,让俺当说客甭想,你的命都是老大抢回来哩,他就剩这只独苗苗,秋丫招你惹你?做没良心的事还上俺这装可怜,俺咋养了你这条毒蛇,以后甭说是俺的种。”
好家伙,明里暗里让他老头子,孙女儿子挑一个。
不用挑拣,儿子他多的很,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不要哩,等两脚一蹬他也不要儿子摔盆送终,一口棺材就埋了。
他说完也不留了,转身就走,李艳在厨房哭着喊他,李老头头也不回,看到门口的李大有,什么都没说就坐上了自行车。
他们走时,刚好看到卡着玻璃厂徽章的人敲开了李安国家的门。
“走哩,家里就秋丫一个人。”李老头让李大有蹬自行车离开,他一个老头子管不了那些个鸡撕猫咬的事,只想秋丫一辈子平平安安。
“这都啥东西?”自行车骑出县城,路就开始不好走,三轮车摇摇晃晃,半道的坡上,因为上坡的路陡峭,李大有兜里哗啦啦的掉出十几封的信来。
李大有把自行车停稳,下地把信捡起来,“没啥,都是给月秋的信。”
李老头奇道:“她哪来恁多哩信。”而且这些信咋不像是从邮局发出来的,也没戳邮局的红章。
“厂里的工人托我给她的。”李大有把信塞回兜里,骑上自行车刚要蹬踏板,被李老头拽住了后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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