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一的时候,林时安和向天是一个宿舍的,这次却没分到一块儿,“我在你隔壁,”向天说:“一起去宿舍收东西?”
“好。”林时安跟上他,按着向天说的,找到了自己的宿舍。他拿着从阿姨那里领的钥匙,熟练地推开门,然而屋内景象撞进他眼里时,他下意识愣了片刻,随口哼的小调被咽回了肚里。
一楼窗外被树影遮得整整齐齐,连带着房间里都暗了下来,昏暗幽僻的房间正中竖着一面全身镜,林时安和房间里另一个自己面面相觑,诡异的光影带着几分鬼气森森的寒凉。
大概是他的另一位室友已经来过了。
“什么人进寝室第一天就在寝室放了一个全身镜?”林时安对着差点吓到自己的镜子默默腹诽。
还正对着房门,辟邪吗这是?
要知道,锦山中学的校规极严,除了在宿舍,其他所有的时间都必须着全套校服,包括运动外套里头的短袖内搭。
当然,如果某个学生宣称自己可以一直保持拉链拉到最高点,坚决不露出里头自己的T恤的话,值日生也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
因而愣是把这帮正值青春年少爱打扮的学生们逼得没了穿搭的兴趣,洗手台前的半块儿镜子刚好够用。
然而林时安很快就明白了这个新室友为什么在宿舍放一面全身镜。
锦山中学的宿舍条件不错,四人间,左桌右床,而对15班的待遇更是独一份儿的好。两个人住四人间,多出来的床铺和桌子都拿来给这批清北苗子放书。
当然,这是学校管理层理想化的设想。
实际上,那位不知名的室友,把分给他放书的半个床铺都拿来放了鞋架。
知道的当他是住读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卖鞋的。
所以全身镜是用来照鞋的,林时安很快做出了判断,室友有钱,是能割的韭菜,这个认知让他重新哼起了歌儿。
他收拾好床铺被褥,就着一片阳光的心情去教室报道。
一路上不少从前的同学,他一个个寒暄过去,好不容易走到了15班的教室门口。
想来锦山中学是真的用心良苦,宿舍在一楼,方便随时离开,教室在六楼,让人爬上去了就懒得再离开。
气喘吁吁的林时安站在讲台边儿上,照着黑板投影找自个儿的位置。
最右边儿那一组的第五排,林时安走过去,余光见着自己身边同桌的位置已经有了人,他顺手丢过去一个红黑相间的手绳,“送给新同桌的小礼物。”
然而下一秒,正在伏案刷题的新同桌顺着手绳抛过来的弧线看过来,最终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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