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哎,一进一出五六万块钱。就是现在房价看涨,也能在县城买套房。即便陈家庄的人跟着陈文斌搞生态农业,手上宽松了些许,但也就是今年的事。
便宜好人爱当的一堆,到了要掏真金白银的时候,那就比哪个跑得都快了。刚才要求陈文斌宽宏大量的人立刻三缄其口。
陈文斌脸色铁青:“我要怎么办?这是投毒,侵害集体财产。五六万的损失,你是公安,你问我想怎么办?你问问我们整个陈家庄老小要怎么办吧。我们容易,三伏天里,我们一个村的老小趴在地上修路,我们为什么啊?我们不就是穷,想省几个钱,自己顾惜不了自己吗?怎么办?害了我们大家伙儿,你说怎么办?”
高桂芳招呼还站在边上的小孩:“回家去,药水毒性大,别叫你们也中毒了。”
其实除了捞上来称重的死鱼散发出来的腥味,他们根本闻不到半点儿农药的气味。但是三位姐姐还是直接伸手把三只小的带着往家走。
等到家关了门,陈敏佳才问郑明明:“我爸还跟饭店签合同了?”
签的这么仔细,连送不上货赔多少钱都写得清清楚楚。这事,怎么想怎么奇怪。
郑明明也觉得不合常理。因为现在饭店供鲜货基本上都是口头达成约定,每天送多少,价钱又是怎样,都是定好了的。
吴若兰轻轻叹了口气:“其实这送货上门的价钱。”
对哦,不管是运输费还是将水芹从水里收割上来整理好的费用,都得算在成本里呢。还没收上来的蔬菜和水产,价值大概要打个大大的折扣吧。再说,那合同上写的是如果不能按期交货。几千斤黑鱼和水芹听着是不少,但按照陈文斌眼下在全镇的号召力,想调出货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郑明明长长地“哎”了一声,才正经说话:“不管怎么样,反正舅舅这次肯定得摁死了这事。不然以后谁看谁不顺眼,一瓶农药倒在人家塘里跟田里,那人家一年就白忙活了。只有杀鸡儆猴,把这事直接钉死了,叫人知道害怕,以后才不敢轻易动手。”
陈敏佳和吴若兰深以为然,的确得这么办。否则这种事就没完没了了。怕什么伤感情,以后会被盯着报复。谁敢报复就让谁牢底坐穿,看还有没有人敢龇牙。实现和谐社会的头条法则绝非让受害者闭嘴,而是要严惩坏人。
闹出了这事,加上陈家老两口都回江海了,家里就几个小孩在,上门来拜年的人自然也不好留下吃饭,只说两句客气话,放下拜年的节礼就走。
郑明明他们连怎么回礼都不知道,甚至悲惨到连人脸也认不清,如何称呼对方也稀里糊涂。好在登门拜年的大人家里基本上都有小孩,能够将心比心,理解孩子弄不清楚亲戚关系的茫然;最多只是笑两声,倒还是主动自报家门。
陈敏佳就抓着本子在旁边记,谁谁谁家的谁谁谁,哪些礼品是他家拎过来的。谁谁谁家的谁谁谁,给了他们压岁钱多少。
这样后面家里的大人要回礼的时候也好有个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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