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滨去了趟洗手间,出来后就变成了一个四十多的落魄男人,歪戴着帽子,耳朵上夹着劣质香烟,穿着带补丁的粗布衣服,脚上踩着破布鞋,露出的脚后跟上一层黑泥。
林然然看他佝偻的后背和走路一颤一颤的样子,不禁暗自佩服,他并没有易容的东西,但仅凭衣着和神情体态就换了个人,一打眼就是个普通的农家汉,扔到人堆里毫不起眼。
林然然去租电话的摊位打了几个电话,还给大院打过去,顾长河果然等在书房里,她语气轻快地说自己和郑滨已经到福省了,太晚了就不给四合院打电话了,让他帮带声平安,明天就要进山了,不方便再通电话。
顾长河嘱咐她注意安全,好好和同学多玩儿几天。
放下电话,林然然也去了卫生间,把隔间的门关上进入空间。
郑滨买完了票,缩着腿靠在墙角,低垂着头好像在打瞌睡,其实偷偷在帽子下警戒地观察周围。
“叔,咱走吧?”
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他一下,他一个激灵回过头,自己怎么没察觉有人靠近呢?
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碎花衬衫的农村姑娘,手里拎着个包裹,一头凌乱枯黄的头发乱糟糟地扎成两条辫子,粗眉毛、肿眼泡,一咧嘴满嘴的黄牙,脸上皮肤粗糙暗黄,还长满了雀斑。
“嫂……三儿啊,走吧!”郑滨眼睛都瞪大了,嫂子这技术也太牛了吧?
林然然伸手扶着他一步步走去检票口,登上去鹭岛的火车。
凌晨四点多,两人从清冷的火车站出来,毕竟这里还是个偏僻的小渔村,就他们两个下车了。
林然然扶着郑滨,慢悠悠地往外走,路上几乎没有人,只有破旧的电灯在蒙蒙的天色里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火车站对面好像正在建什么东西,石块沙子之类的堆得乱七八糟,有个人影正靠在沙子堆上打瞌睡。
林然然他们走过去,郑滨踢踢他的腿,“兄弟,有住的地方吗?”
那人把盖住脸的帽子掀起一点,眼神犀利地上下打量他们,很快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跟我走吧,不过得加钱啊。”
“中,只要干净就行,我和侄女儿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郑滨絮絮叨叨地和男人搭话,人家也不怎么搭理他,带着两人左拐右扭的进了胡同,确认没人跟踪,把两人带到一个破旧的小院子里。
进了屋,点上油灯放在桌上,男人趴在门上往外看看,确定安全才回头,“唰!”地给林然然敬了个军礼。
“嫂子好!我叫赵铁,是顾老爷子以前的部下,这次是和顾磊同志一起参加任务的。”
灯光下,赵铁三十多岁,一米七八左右的个子,身材偏瘦,也做了伪装,下巴上留着青色的胡子茬,又猥琐又邋遢,唯一和形象不符的就是他闪亮坚毅的眼睛和迎面扑来的军人锐气。
林然然把郑滨也介绍给他,三个人坐在桌边,急忙询问起顾磊的情况。
赵铁开始讲述任务的过程,他们是怎么潜入的,怎么被发现的,和顾磊是在哪儿分开的等等情况,事无巨细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他们。
“团长……我猜测是被捕了……不过嫂子放心,现在两岸正在接触,他们暂时不会把他怎样的,也许……就想当一个谈判筹码……”
赵铁抓着乱蓬蓬的头发,笨拙地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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