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没了。”盛夏试图调整呼吸,但情绪上头这种事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他头都有些晕了,腿脚和手控制不住地开始痉挛,“我去开点药吧,我现在就去。”
“你还在烟城待几天啊?我飞过来陪你,今晚就来。”魏晓楠不放心。
“别,别过来,不至于。”盛夏给自己顺了顺胸口,“能挺得住,没事的晓楠,没事。”
挂了电话,盛夏给他的主治医生吴晓婷打过去,说要开点药,吴晓婷也是烟城人,正在老家过年,一听说盛夏情况不太好,就说来家里看他,药可以带过来,医院那种地方能不去就不去,免得让盛夏的情绪问题加重。
盛夏回家背上包,穿了件厚衣服,说要见朋友就假装出门了,一直坐在小区门口的花台那儿,也不东张西望,也不玩手机,就盯着微颤的双腿发呆,他得让自己的情绪得到控制,不激动不亢奋不暴躁的情况下,再去联系尤远商量处理办法。
吴晓婷打车来得很快,在门口找到盛夏,就顺势坐在花台那儿聊天,盛夏的应激反应很明显,手抖脚抖呼吸急促,在和医生的交流过程中也没能缓解太多,他受不得太大的刺激,吴晓婷只把帮助睡眠和有镇定作用的药交给他,嘱咐道:“电话里不确定你情况,所以不建议你去医院开药,但是如果你认为有必要的话吃药控制也是可以的,明天来一趟中心,处方药要看完病再开,今晚要是睡不着先吃这些,避免接触应激源,有任何想法你随时给我打电话,好吗?”
盛夏听话地直接把手机拿出来给关了。
强行切断应激源,避免诱发其他情绪,他只能这样。
“晓婷姐,对不起,大过年的,把你叫出来。”盛夏搓了搓自己的头发,无助地勾着身体,“我想,在这儿坐会儿,你先走吧,我明天一早就去。”
吴晓婷摸了摸他的背,温柔地答应了一声,还把带来的年货糖放在一边才走的。盛夏就这么抱头静坐,闭上眼天旋地转,血压一瞬间升高了连站都站不稳,等周围都安静了,他呼吸逐渐平稳了,头晕目眩的感觉才稍微好些,他缓缓睁开眼,腿脚也不痉挛了,只是身上有些没力气。
大脑还在放空的时候,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盛夏猛地抬起头,尤远正好伸手摸他的头发。
“哥?你,你不是走了吗?”盛夏震惊之余,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落东西了?什么时候,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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