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南是个正常人,他应该过正常的生活。
宋林笙一支烟抽完,又点了一支烟。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了,时南走了出来。
宋林笙恍惚间转身,窗外压抑了许久的大雨终于落了下来,时南裹紧了单薄的外套几步来到他面前,拽他的衣袖:“走了,走了,回家了。”
宋林笙被他拽着走,路过梅清仪的办公室,梅清仪站在门口对他笑了一下,说:“下次见。”
时南偏头对他不在意地摆摆手:“再说吧。”
梅清仪笑了一下。
两人直接乘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上了车后,时南搓了搓手:“天冷了呢,下次估计就不是下雨而是下雪了吧。”
宋林笙看他一眼,摸了摸他的腿:“穿秋裤吧。”
“滚蛋。”时南斜他一眼,“你觉得南哥会是穿秋裤的人?”
冒着大雨,两人开车来到商场,买了一堆秋衣秋裤。
从商场出来,雨小了一些,两人开着车去各处送温暖。
姑姑一套,时海平一套,桑言桑晚各一套,顾书为和丁雨一人一套,就连向阳和应廷都有。
应廷这段时间推了很多工作正在家里休息,大雨天睡觉是最舒服的,但却被催命一般响着的门铃惊醒,应廷顶着一头鸡窝骂骂咧咧打开房门,时南将秋衣秋裤往他怀里一塞说:“天冷了,该穿秋裤了。”
应廷骂人的话堵在喉头,不等反应过来,那俩人已经进了电梯不见了。
应廷抱着手里的秋衣秋裤好半天才骂了一句:“俩神经病吧。”
送完温暖后,时南与宋林笙回到家里,然后分别去洗澡。
宋林笙没有问梅清仪跟时南聊了什么,时南也没说,两人在这一点上似乎很默契。
差五分钟六点时,时南看向起身打算回卧室的宋林笙,问他:“我可以告诉……你,我今天去见过梅清仪吗?”
宋林笙没有丝毫迟疑地说道:“你说了算。”然后便进了卧室。
六点到六点十五,一刻钟的时间。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像是情人的低语,但时南知道客卧内的宋林笙正在经历着难以忍受的疼痛,每天要经历两次。
而他曾经亲眼见过他经历这种痛苦时的无助与绝望。
时南低头,宋林笙的睡眠不好,浅眠易醒,害怕黑暗,他难得熟睡时十有八九会做噩梦,梦里他总是喊着“小北,走,快走……”
梅清仪说有心理问题的人一定是有一个症结的,只有找到了这个结才能对症下药。
而宋林笙的症结里是有小北存在的。
少年时期的宋林笙与小北的重合期并不多,一段是在被拐卖前,宋林笙说过,那是他的邻家弟弟,他讨厌过他,也羡慕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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