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尘良恹恹地点了点头。
“嗐,其实我也一晚上没睡好,我老婆也一直在担心,那边听说不怎么太平。”同事对他深表理解。
“我对象也是。”易尘良打了个哈欠,上了飞机就开始补觉。
云方真生起气来真的太可怕了,他好不容易送礼物眼看就要哄好了,偏偏还要嘴贱招惹他,然后就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回想起昨天晚上不堪回首的场景,易尘良耳朵有些发烫。
等下次,他一定让云方也哭着求饶。
虽然心里发狠,但是却依旧改变不了他要在缅甸呆一个月的事实,他遵照约定,每天都会跟云方视频电话报平安,一直到了最后几天。
“我们要进山去看一个村子。”易尘良在视频里对云方道:“位置很偏僻,那里信号不太好,可能没办法打视频。”
见云方皱眉,他又道:“没事,当地政府派人跟着呢,所长也雇了保镖保证安全。”
“别随便相信当地人的话,如果遇到危险就先躲起来……”云方絮絮叨叨地叮嘱他,听得易尘良恍惚间觉得自己是深入敌方基地的间谍,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到处都充满了危险。
但他还是认真听完,笑道:“放心吧,我的身手可是你手把手教出来的。”
云方这些年教了他不少有用的东西,自保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进村子那天天气很好,他们坐在越野车上,颠簸着进了村子。
这是个历史悠久的村庄,不久前这里开出来一个古代的墓葬,缅甸的专家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了,给他们介绍着墓葬的情况,说是等吃完午饭带他们去参观。
一行人在这里呆了好几天,临走那天易尘良和一个同事在村子里散步,就看见村口的大树底下坐着群姑娘,在叽叽喳喳地笑闹。
易尘良想要绕开,却被同事拽着上前,同事会几句缅甸语,连比划带说话,硬是跟那群姑娘聊了起来。
一个年纪很大的阿婆坐在树底下,手指间缠绕着细细的红线来回翻飞,在教给旁边的姑娘编手绳。
易尘良不是很感兴趣,没怎么注意,他旁边的姑娘突然啊了一声,指着他左手腕上的红绳说了句缅甸语,一群人连带着乐呵呵的阿婆都朝着他的手腕上看了过来。
“她们在说什么?”易尘良问旁边那个同事。
那个同事和几个姑娘聊了几句,稀奇地瞧着他手腕上的红绳,“她们说你这条手绳编的样式跟阿婆正在教她们编的一模一样。”
有人笑着说了一长串,同事理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又连比划带问,最后啧啧两声。
易尘良不解地看着他。
“阿婆说,这个什么结,只能编给自己喜欢的人,然后亲自给他扣到手腕上,就相当于把这个人栓在自己心里了,以后他不管走到哪里,都能知道。”同事揶揄地看着他,“而且,以后这个人要是有什么苦厄灾难,系绳子的人都能替他担一半。”
易尘良愣住。
他想起很多年前在海边酒店的那个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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