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力上下打量着色厉内荏的常伟宁,冷笑一声,“他害你?开什么玩笑呢,戴哥可不像你,一肚子坏水儿……”
程奶奶老远就看到孙子又和人对上了,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跑了过来,“大力,你干什么?又发疯不是?”
等她看清楚程大力对上的是常伟宁,也不拦自己孙子了,“哎哟,这不是常领导吗,”程奶奶从兜里扯出一条手绢过去递给戴昌存,“我说小戴同志,你可不能这么好说话,这是啥地方,你可是国家干部,怎么能让人家么欺负?”
程奶奶眼珠一转,踮着小脚直着脖子冲清查办院子里大声喊,“皇城根儿下新鲜事哎,都有人敢跑到衙门前头打人了,这影响可太大啦~”
常伟宁没想到一个小脚儿老太太竟然来了这么一招,“你喊什么喊?是他害的我,我们这是私事!”
“啥私事公事的,打人就是不对的,人家小戴同志是多好的一位同志啊,”这会儿离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已经有外地的过来反映问题的人过去排队了,程奶奶冲一个脸熟的人大声道,“这位大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啊,有事说事,大家都是文明人,哪能动手呢?”
程奶奶适时的把戴昌存的手举起来,“看看,看看,都出血了,”她一拉戴昌存,“小戴同志你说,是不是你做了对不住他的事?”
来的早的几个人其实早就注意到戴昌存和常伟宁的争执了,只是他们是来办事的,都不愿意牵扯到这样的是非里去,万一影响到自己的落实政策呢?
现在程奶奶说话了,被她盯着的大哥知道躲不开,便小心翼翼地劝道,“就是,有什么事好好说,可不能动手儿,真自己解决不了,这不还有组织吗?”
戴昌存看着肿了半边的手掌,心里别提多生气了,这眼看就年底了,他正在努力求表现,为的就是年终的时候有个好评语记在档案里,可现在右手受伤,好多活都不能干了,对他的影响可不是一般的大,“常伟宁同志,是非曲直不是你说了算的,要不咱们把当事人都请过来,大家对质好了。”
程奶奶比程大力通人情世故,这些天在大柳树胡同摆小摊,时不时的就把自己腌的酱菜烤的花生给里头的人送上一些,已经和清查办的人都处熟了,也因着这个缘故,程大力也把戴昌存当成了自己人,“戴哥说的没错,咱们有理走遍天下,你划个道儿出来,咱们奉陪到底!”
“这是干什么呢?”清查办主任鲁毅并不住在这里,早上一进胡同就看到了挤在单位门们的人,“小戴这是怎么了?手受伤了?诶,小常也在?”
既然戴昌存敢对质,程奶奶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哎哟鲁主任您来了,咱们正准备找领导反映情况呢,”她拉着戴昌存的手递到鲁毅面前,“您看看,这都摔成什么样了?这可是拿笔杆子的手!”
“就是,鲁主任您是不知道,”程大力积极配合,比划着给鲁主任表演当时的情况,“我老远就看见姓常的就这么揪着戴哥的脖领子,我还没喊出来呢,他就一把把戴哥给摔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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