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久深压根没有要揍人的准备,只是心惊池岁眼角边上的一剐蹭出来的、已经结了痂的疤痕。
那疤痕横插在干净清秀的脸上,显得格外的突兀又让人错乱心慌。
“你这去哪儿蹭的伤啊?”严久深手上有茧,微微摁压了几下那才结了痂的疤痕上,池岁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没,没蹭。”池岁不太舒服地拧着眉,想要往后退却又想起严久深说的不能动,只好仰着脸,硬生生地忍着那点不太舒服的微痒。
严久深笑了,躬了身下来,眼睛都要杵到池岁的脸上了,这次他仔仔细细地琢磨清楚了,“是,你没蹭,那是谁怼着你把你摁墙上了?”
池岁嘴角向下弯了弯,想起了一点不喜欢的事情来,眉头像老头似的皱起来,心虚地说:“没谁。”
见严久深没有立马说话,池岁双手扯着双肩带,仰着头,硬邦邦地说:“我,要回家了。”
严久深锢着池岁后脑的力度压根没有多少,像是生怕把池岁吓到一般,那点力气,池岁微微撇个头就挣开了。
池岁挣开那双手,飞快地从严久深旁边跑过去,拐出了巷口。
严久深正想着这一片区,除了他这个刺头儿还有哪些人会半路拦小朋友干坏事,池岁一溜烟就不见了。
“跑挺快。”
他将手重新揣回套头衫的兜里,想着这些东西只能下次再给了。
他家离这里不远,顺着这条巷子往里走些路就到了,实在没必要回去开他的摩托车。
这样想着,严久深重新在嘴里塞了个口香糖嚼着,双手揣在兜里,散步似的往里走去。
这巷子说是巷子,也不是巷子。因为这街道很大,不过是中间的公路两边都开着大大小小的商铺,硬生生把街道挤窄了,这旁的人干脆就叫这儿为深巷。
校门口堵了不知多久的大卡车终于挤过了层层叠叠的小三轮,顺利地突破了出来,驶入康庄大道。
耳边呼啸一阵风,首先挤出来的大卡车从街道中央的公路飞驰而过,留下一片浑浊的黄气。
严久深侧开了头去,避开那些要弥漫过来的黄土尾气。
耳边忽然有人惊呼,街道上摆着的摊位前人来人往,推推嚷嚷之间,严久深一不注意,就被人群挤到了人行街道的边缘。
街道边缘没有设置栏杆,严久深堪堪踩在人行街道的边缘,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子,从摊位前起身的人一股力气就挤在了严久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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