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湿巾纸蹭着拿纸人手下的温热,抚开了热气腾腾的汗水。
“考试铃不是才响没几分钟吗?你怎么出来这么快?小秦老师没留你们说放假安全事宜?”严久深自然而然地扯出早就准备好的湿巾纸,指尖捻着一点,仔仔细细地给池岁擦了擦脸,“热吗?”
池铮也赶紧把手里的冰水递了出去:“哥,冰的。”
池岁接过水,拿在脸上冰了冰,语气兴奋:“秦老师中午提前说过了,一考完我就跑出来了。”
“看样子考得不错。”严久深一拍池岁的肩膀,“走吧,开始过暑假了!”
正说着,隔着一条马路的另一边,有辆车鸣了好几声喇叭,听着颇有不耐烦地意味在里面。
池岁听着声音望过去,一眼就认出来熟悉的标志:“我哥?”
严久深看过去,淡笑了几声:“前几天说着忙,可能没空来,我早上刚把票买好,你哥就说下午能来了。”
“是不是跟我对着干呢?”
一开始,白为年只是拿严久深当做一个在池岁方便面前沟通的,假朋友。
毕竟俩人也不是真的认识,更别说是什么朋友了。后来呢,也差点从假朋友变成了朋友。但这一点就差在,严久深老是动手动脚的,他弟弟,他都还没亲近几次。
这朋友铁定不能要。
至于今天过来接人这事,本来是真的来不了,但好巧不巧工作上那难搞的事,就在昨晚被搞定了。但他特意等着下午才说,确确实实有那么一丁点坑人的意思。
池铮走在最后面,身上背着的包早就被池岁拿了一部分去,但他额前的汗水,依然没有停下过。从校门到马路的另一边,短短的十来步路,池铮却好像在火里走了一遭一样。
主要还是心慌。
白为年是池岁的哥哥,他的哥哥是池岁,白为年和他,是陌生人。
好奇怪啊。
池铮抱着书包愣愣地想着,顶着烈日,头脑却格外的清醒。也就是在这种时候,他好像明白了一点,池岁一直被排挤在那个家外的感觉了。
明明好像是和家里的人有点关系的,但却也注定,不是一家的。
心里逐渐打起了退堂鼓。
池铮可以信誓旦旦地和余艳说他要去迎城做暑假工,顺便了解了解迎城的学校,因为他确定他可以考到迎城的高中去。也能毫不犹豫地跟着池岁一起去。
但现在,他不敢上车。
正犹豫着,放完了手里行李的池岁忽然回了头,自然地接过池铮手里的包,并一把将池铮推到车里坐着,自己再又挤进去,堵住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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