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后一个踉跄,险险要摔倒,于是他晃了晃身躯站稳,又开始兴奋地旋转,大口喘着粗气继续唱道:“宝物在哪里呢?亮晶晶的钻石……发着蓝光的宝石……哈。”
舞蹈突然停止,林夙无神地盯着空白的天花板,他想起来了,他要去买些东西。
他换了身衣服,带上钥匙出门。
门外刺眼的猩红色光消失了,世界虚虚实实的。林夙无视红绿灯走过马路时,那个忽然被迫刹车的小车司机气得伸头大骂:“你有病吧!神经病!能不能看红绿灯走斑马线……”
林夙幽幽地扭头看了他一眼,像个活死人一样,并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司机看见那双黑得恐怖的眼睛,剩下的话堵在了嘴里,不敢再说出来。
林夙先是去了照相馆洗出来秦以霜的黑白照,又绕去买了祭拜死者用的东西和纯白的鲜花。他回到家里,在阴暗冰冷的客厅里摆放了一个小型的灵堂,再将洗出来的那张最大的秦以霜的遗像放进灵堂里,照片里的少年笑容灿烂,眉眼带着细碎的幸福,被纯白的花瓣所簇拥着。
林夙把指尖放在遗照的玻璃上,似乎这样就能触及到相片里笑意温柔的小孩。
喜欢,太喜欢了。
想起了什么,林夙的指尖像是被火烧灼般快速往回收,他焦急地打开柜子,翻出那个原本为自己准备的精致花纹的骨灰盒。
骨灰盒旁边是一大束干枯的杭白菊,那是秦以霜之前送的,他一直忘记扔掉了。
林夙小心把骨灰盒拿出来,把柜子关上,转身把浴室地面燃烧得只有漆黑物质的东西装进骨灰盒里。
这是他所爱的人的骨灰。
林夙不急着将骨灰盒放进灵堂里,他缩在角落里,颤抖地把骨灰盒搂在怀里,病态地用潮红的脸蹭着,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这是他的爱人。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对不起,一定很疼吧,谁让你惹我生气的?”
“不过这样多好,我们永远地在一起了,你也不会再惹我生气,我们好好的,就算是死,我们也在一起。”
“再让我抱着你一会吧,我很快就去陪你了。”
昏暗而充斥胶臭味的房子里,年轻的男人不断温柔地喃喃自语。
……
顾宁宁挺着稍稍突起的肚子,她怀孕挺久的了,站在林夙公寓的楼下给秦以霜打电话:“你确定林哥现在住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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