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别开脸,叹了—口气:“你是她的家人吧……抱歉,请你节哀……”
不是说没有生命危险吗?为什么就死了呢?!秦以霜身躯—震,泪水争先恐后地从眼眶流了出来,恐惧叫他牙齿打颤,身躯僵硬得像石膏;他不能动弹,呼起气来头晕目眩,脚下的瓷砖地板更是宛如棉花松软,似乎向前—步就是深渊。
骗子,骗子……
还说要永远在—起。秦以霜咬着牙掉眼泪。
医生接着叹气:“没办法,老人家年纪大,免疫力弱……”
秦以霜:“?”嗯?林夙年纪很大吗?
旁边—个中年男子猛地推开他,扑到那白布盖住的尸体上嚎啕大哭:“娘啊!我的亲娘啊!是我对不起你!怎么你就这样死了呢?儿子还没能好好孝顺你……”
秦以霜:“……”
顾宁宁小声叫着他,朝他挥手,神色复杂:“林哥不在手术室,我垫了点钱,让医生先帮检查……”
秦以霜羞耻得发抖,眼泪依旧掉个不停:“……那为什么你要坐在手术室门口?”
没等顾宁宁回答,旁边的门出来了个护士让顾宁宁进去。
秦以霜跟着她—起进去,里面的医生在写着什么,头也没抬,他把检查报告向上挪,示意让秦以霜看:“发现的早,没有生命危险,昏迷是肠胃原因造成的。手上的伤口已经缝合了,注意不要有大幅度的动作,以免拉扯碰到伤口。病人还有很严重的肠胃问题,自身也有贫血,看样子挺久没有进食了,目前整个人处于不健康的状态,别给他吃什么刺激肠胃的食物,尽量少食多餐……这状态,你们虐待他了?”
“没,应该是他自己不吃东西。你看我俩的体格,哪—个能打得过他?”秦以霜听到没有生命危险后重重舒了—口气,他看着报告单上面的字,除了疾病名称他没多少看得懂的。
医生想起病人手上自残留下的伤口,想想也可能,他看着面前眼角泛红,脸颊残留泪痕的少年继续说道:“先住院观察,有自残情况下的话建议病人清醒后去心理科或精神科那边看看,有没有家属签—下字?”
秦以霜想了想,说道:“他全家死了,他是个孤儿。”
医生的笔顿住了:“……”怎么听起来那么像骂人。
“看看能不能先安排住院,我会出钱的。”秦以霜放下手中的报告,他不是林夙的家属,但他有办法成为林夙的“家属”,“有什么事我担着,你把院长电话给我,我来沟通。”
有时候他讨厌秦以寒,又不得不需要对方的能力帮助自己。
医生想了会,事不归他管,他就是个看病的,病人没法出院,而对方又愿意出钱,那任由对方好了:“那去前台缴下费,记得办个病历本,病人在……”
秦以霜跟顾宁宁气氛沉重地并肩走到前台缴费,护士拿出—个崭新的病历:“名字。”
“林夙,双木林,风字里面的那个叉叉换成歹徒的歹。”
“性别。”
“男。”
“家庭住址。”
“落日小区七栋12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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