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手辣,挺适合这个环境,那他作哥哥的,也能放心了。
他原谅阿翡,只是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往。
耳机里,裴珂跟殷翡说的地点是来时的那处别墅,他忽略殷翡旁敲侧击的询问,只说有事要谈便将人打发走,往后便再没有一丝谈话声。
等秦衍将车开回住处时,便看到年轻的男人坐在台阶上,一条腿蜷着一条伸直,一只手臂撑着膝盖,一只落在腿上,他的面颊上染着西下的余晖,平静得就像是睡着一样。
听见铁门开阖的声音,这才缓慢睁开眼睛。
“不进去?”
“等等你也好,反正你也快到了,”裴珂将衣领内侧贴的东西拽出来,松手任它掉在地上,“我的东西还在这儿。”
秦衍按响门铃,侧眼看着人站起来。
门打开,男仆对着他礼貌地点头:“您回来了,对不起,晚餐可能还要等一会儿,还差一道菜。”
他在看到裴珂时没惊讶的表情,说明按照两人份做的。
秦衍看了裴珂一眼,让开身露-出通往门内的位置:“有要谈的是吗?”
至少对方跟殷翡是这样讲的。
秦衍没有想在这个时间赶走眼前人的念头。
因为,看起来,即便已经坐到高位,身前人依然莫名给他一种可怜的感觉。
裴珂没拒绝,直接走进玄关,或者说他从接到傅深亭信息后就一直这副模样,不作任何选择全由秦衍作主。
去茶道馆,粘摄像头,戴窃听器,他都照做,真的像被捏住七寸一样听话。
如果他烦躁不安、针锋相对,做出一个被要挟人的正常反应,那秦衍可能不会这样别扭。中午时对方还能回讽的,接到信息后就变了。
不知道他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见裴珂将带来的东西收拾整齐搁在茶几角柜,洗手在餐桌前落座,秦衍也摘掉领带,松开领口,取了盒烟抽出一根叼在唇间,搁在桌上。
“来一根?”
外文包装的烟盒顺着桌面滑到裴珂眼前。
后者看了眼:“有青烟吗?”
秦衍心头一堵,跟端菜上来的男仆叮嘱了一句,让他去取,给自己点上火。
天蓝色扁长的烟盒拿上来,边角印着一枝探出来的稀疏白梅,处处透露着中式的设计。
这是傅深亭爱的牌子。
尼古丁含量也低,合他养生的喜好,秦衍作兄弟的,知道这点。
裴珂抽出一根细烟,点上火,动作熟练地吸了一口,夹在细长的指间,闭上眼睛徐徐吐出,仿佛能一解千愁。
两个人速度缓慢地抽烟,没有对话,没有动筷,仿佛只是一个消遣。
连时间都在装饰精美的水晶灯下、在徐徐升起又淡化的烟雾中变得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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