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昨晚上李大明一句分家,立时就把李老倔给镇住了。
他可不想分家,且不说从经济上,李老倔不想一个月少了二十四块钱的收入,就是从面子上,他也不能把老大分出去,要知道,老大现在可是他的门面,毕竟,谁有能耐进城大半年就娶了一个城里的媳妇?
城里媳妇他喜不喜的不说,这给脸不是!
“既然是儿媳妇的一片心意,我们当老的受着就是了,吃什么青菜面,要吃你自己做去!”
李老倔冲着王翠花说了这话后,一挥手,几个儿女忙就把桃酥的纸包给撕开,然后就是呲溜呲溜喝麦乳精,吃桃酥的声音。
没人管王翠花。
王翠花的脸由黑转白,又由白转绿,她暗骂,一个个都是没良心的,几块桃酥,一碗麦乳精就把你们忒收买了啊?老的没个老的样儿,小的没个小的矜持,都是叛徒!
她有心想不吃饭了,可麦乳精跟桃酥的香味儿,都一股脑地往她鼻子里钻,她也有点馋,这两样好东西,她也没吃过啊!
但她怎么落下老脸来吃?这是个问题。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宝贝闺女李萍萍,实指望着闺女说一句,娘,快吃啊,甭跟大哥他们置气,吃完饭再说!
但李萍萍呢,根本不看她,吃得头都不抬。
王翠花无奈了,刚要下地去煮面,却一只手拉住了她,接着一块桃酥放在她手里,“娘,您吃吧,您想吃面,改日我再做……”
是宋琳琳。
王翠花看了看手里油浸浸的桃酥,不情不愿地说道,“今儿个就算你好心没办好事儿,我将就着吃点,以后可不能这样!”
“嗯,我知道了。”
宋琳琳笑着点点头,她再看去李大明,李大明对着她晃了晃大拇指,点了个赞。
她的脸倏地就红了,不敢再跟他对视,低头吃东西了。
吃完早饭,李大明看着宋琳琳洗完碗从西厢房出来,就听他娘说,“拿着这个篓子跟锄头,跟你爹上山锄地去吧,快晌午再回来做饭,别忘了。”
宋琳琳好像愣了,她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篓子跟锄头,她家里是有个后妈,后妈对她不好,可打小她应该没干过农活,对于怎么锄地,也一窍不通,她表情有点沮丧,大概在想昨天晚上把刨地躲过去,今天这锄地的营生,是没法拒绝了。
谁让她嫁了个乡下的丈夫呢?!
她弯腰去拿地上的锄头时,李大明伸手把她拉起来,“娘,我们厂里这几天活儿急,厂长要求我们加班加点地赶工,所以,今天我们就要回去上班了,耽误不得。”
“啥?今儿个就上班?不是五天假,还有两天吗?”
王翠花不信地质问自己儿子。
“厂长给假的时候就说了,要随时待命的,昨天托来喝酒的同事给我带信儿了,今天就得回去上班!”
李大明话语不急不缓。
“你们厂领导也是,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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