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女子是谁?”
“又是萧家小女儿萧情啊。”常卿不以为然,结果中途掩唇打了个哈欠,便被人扯到身边。
力道很轻,但很强硬。
裴虞之低头,整理黑袍少年郎松垮的衣襟。他的眼神落在常卿凌乱的墨发上,常卿以为他又要束发,便平视着人的胸口,哪知这人手一动,红色的发带纠缠着他白皙的手指,那简朴的葡萄藤簪子便啪嗒落在了地上。
“嗯?”
常卿抬头,落下的墨发已被发带束起,他有些疑惑,摸到了冰冷且质地很好的簪子。
手边适时递过来一面设计精巧的铜镜。
常卿一看,那是支稀世的白玉簪,花纹精良,还刻着小篆字体的‘卿’。
“这不是我以前掉进湖里的簪子吗?”常卿以为再也找不到了呢,他眉间堆积起笑意,“丞相派人打捞起来的吗?有心了。”
裴虞之盯着他眉眼,也没有多说,轻微嗯了声,“你喜欢就好。”
“那葡萄藤簪子呢?好歹也是吴师傅的一片心意。”
他皱眉,“丢了吧。”
常卿笑了。
男主的独占欲很强。
但他想了下,还是道,“吴师傅收留过我。”
裴虞之凤眼微眯,“……那就锁进盒子里。”
那与丢了又有何区别?
常卿笑意盈盈,“别那么计较,你人都是我的了,吴师傅可不是我的。”
裴虞之抿了抿唇,点点头,神色却未曾松懈。
还不够……
——
整理好仪容,两人便去见人,只是没想到,长相娇软的少女前方,还站着一身华服,明艳韵味如半老徐娘的娄太后,正威严地望着他们。
常卿和裴虞之是并肩而立的,靠得很近,按道理说君臣不该是如此的,但这几个月都是这样的,那些大臣与旁人也只当他们感情甚笃。
只是娄太后眉头细微动了动。
娄太后是谁?在后宫里摸爬滚打,从嫔妃到皇后再到太后,早已修炼人精了。
一眼就能看出他们那每天在一处办公,已然超越了兄弟情,甚至很像……夫妻一体。
娄太后为这想法一惊,她的孩儿怎能……
她眼神陡然阴沉,看向那少年帝王,暗藏深意的风暴。
“太后来此,有何事?”少年帝王仿佛没发觉般,朝她温温和和颔首,举止涵养挑不出一处错处来。
装模作样!
她心底怒气更甚。
娄太后似乎发觉了他和小皇帝的关系,裴虞之也看出对方的敌意,但好歹娄太后是常卿的生母,也不好行动,便站在原地,悄悄捏了捏手边人的掌心,虽然知道小皇帝不会动容,也想安抚一下。
其实他心底是喜悦的,毕竟小皇帝的生母知道了,也许暗地里……威胁一番就接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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