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话边抱着路寒舟栽回了床上,满意地让他枕着自己的胳膊。
月夜星空遍布,窗外蛐蛐声一声接着一声。
路寒舟越想越觉得离谱,他当初明明只是答应江宁灼呆在旁边,现在事态怎么发展成了同床共枕了,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可江宁灼的呼吸近在耳边,他只能用正事来压制自己的心跳声,再说道:“路家当年的事我觉得不是天灾,可我一下子想不起有什么火灵根与我们有仇。”
毕竟火灵根真的是少数中的少数。
“三年来我叫江尘查过无数遍,蹊跷的地方确实很多,不过不着急,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先把你的怨凝解决了,其他的事以后有的是时间。”江宁灼扶正他的头,让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师兄。”听他如此上心,路寒舟难免有些感动,不知如何言语。
他蹭了蹭江宁灼放在自己头上的手。
江宁灼趁虚而入,问道:“不过刚才百折和我说那些信……仰慕许久,真心可鉴……”
路寒舟嘴还没瘪下去两秒钟,听到这个敏感的话题就要往起坐,但被江宁灼摁在了怀里。
他觉得丢人得要死,疯狂解释道:“假的!那都是假的!是那臭百折写的,和我无关!”
“消消气,消消气。”江宁灼伸手在他背上顺气。
路寒舟指着他的鼻子,“你不能信啊,就算……我也不是原来那个路寒舟,你得认清这个现实!”
越说越小声,没有什么底气。
“我知道我知道。”江宁灼的温柔全都展现在了路寒舟面前,握住他的手指说:“我知道,你是你,我中意的只是现在的你。”
这倒是他的心里话,毕竟之前年少只算懵懂。
“……”
路寒舟被堵得哑口无言,耳朵又不知不觉泛起了红晕。
江宁灼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了。
他故作凶狠道:“你不回封宗吗,一个正派人士天天厮混在邪祟这里像话吗?”
“你还没答应和我厮混呢。”江宁灼好心提醒道。
“……”路寒舟这下彻底无话可说。
月光正好打在江宁灼伸在床外的手,他伸手一捞似乎将月色拢进了床帐,靠近路寒舟小声问道:“今天和那三十三门派吵架我也帮了你,吵得好累,能不能要些奖励?”
两人距离靠的太近,路寒舟感觉他两的呼吸都缠绕在了一起,偏偏他躲不开也逃不掉,看着江宁灼微动的瞳孔,莫名生了些缱绻之意。
“你才吵了几句而已……想要什么奖励啊。”他嘟嘟囔囔道。
下一瞬,江宁灼缓缓靠近了他的脸颊,衣料的窸窣声成了房间内唯一的动静。
江宁灼的鼻子抵住了路寒舟的鼻子。
路寒舟几乎是落荒而逃,他在狭隘的空间里尽力往后仰,为避免尴尬说道:“你、你、你和别人说话也靠这么近?”
本来是想显得从容些,可更窘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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