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灼没有气馁,他掀袍而起,往前跨了一大步之后又闷头跪下,开始重复之前的动作。
他绝对不会放弃。
百折站在十步开外,虽说叩神一人来就行,可思虑再三后他也在江宁灼身后跟着叩拜了起来。
他要徐之辈看见他们的诚意,路寒舟绝对不能枉死。
……
大雨连绵了整整三日。
江宁灼平日里规整的鹤冠早已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去,头饭散落了一肩全部黏在脸上。
远处传来了坤兽嗷呜嗷呜委屈的声音。
原因无他,百折在刚才晕倒了,他□□凡胎已经勉强撑了很久。
江宁灼知道,可是不敢扭头去救,更不敢中断。怕一停,就再也没有力气支撑他往前了。
他现在很自私,他只要路寒舟活着。
这三天来他意外地没去想路寒舟,只是一股脑地靠着孤勇往前走着。如果千步算一叩,他们已经完成了整整九叩。
终归有撑不住的时候。
江宁灼跪在雨中,最后一个大拜完全是靠重力砸下去的,溅起的雨水和血液流出了花纹,可他似乎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他的眼前开始走马观花自己的一生,偏偏里面没有路寒舟。
他根本不敢去想路寒舟。
雨渐渐停了,就在他要晕厥前,轰的一声,大阵开启了。
这个声音他再期盼不过,愣神后竟是生出了最后一丝力气爬着站起来,看到了远在天边悬空的徐之辈。
徐之辈与他对视后叹了口气,问道:“他真的值得你这样吗?他现在真的是邪祟,就算成功救下,你不怕以后有隐患?”
他本来是打算闭门不出的,但如果江宁灼死在自家门前,江毅澜那老头怕是做鬼都不放过自己。
况且寒舟那孩子也确实……哎,可怜。
“值得,值得!”江宁灼完全没了往日的体面,几乎是连滚带爬朝徐之辈走了一段,声音大道:“他不是邪祟,我看过他恣意潇洒的眼神,他不该命绝于此,他只是我的寒舟!”
他情绪十分激动,如若不是此时双腿已经站不起来,他现在一定会拽着徐之辈。
“哎。”徐之辈长长叹了一口气。
两个人相对无言,最后终究是他让步道:“其实此事我并不欲管,但你都叩神了我受都受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我说了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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