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昨夜受了风寒,兼之连日操劳,温无玦下朝之际,便觉得身上虚虚,头晕目眩。
回到府中,温伯见他脸色苍白,一探他的额头,才发觉好烫。
“丞相,您这是发热了!”温伯忙对旁边的陆嘉道:“你去请太医来。”
温无玦眼前一阵阵发黑,浑身乏力,这副身子实在是太弱了,他任由温伯把他扶到榻上。
然而他心里却还惦记着南疆的事,睡也睡不踏实,眯了一会儿就醒了。
“丞相,先喝点药吧。”
温伯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浓郁的药汁,一股子草药味扑鼻而来,温无玦更想吐了。
算了,良药苦口利于病。
他在心里默念着,忍了忍,一口气闷下去。
稍稍恢复了点力气,温无玦从枕下摸出来一个黑檀木巴掌大的盒子,瞧着朴素无华,前边一个青铜暗扣,两指微微一用力,就打开了。
里边躺着一枚通体漆黑、形态可掬的象形虎,历经岁月摩挲沉淀,越发色泽光润。
赫然是大梁境内的调兵虎符。
温无玦把虎符递给温伯,“等会李凌来了,你把这个交给他。”
温伯没好气道:“才刚丞相睡下,他就来了,我说丞相身体不舒服,他也不肯走,正在外面等着呢。”
“你拿给他吧。”温无玦便说着边半支起身,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书案,“案上有几封信,是我写给各处将领的,你一并封上火漆,连夜加急送出去,不可耽误。”
“丞相快躺下吧,老奴都记住了。”
温无玦摇摇头,“不用管我,去吧。”
这次支援南疆的兵马是从官道烽火台就近调集的,不用归结于京城,直接由温无玦写信给各处将领,由他们领兵与萧归汇合,萧归明日就出发,因此信件是宜早不宜迟。
他跟萧归说的八万兵马当然是骗他的,打一场伏击战真要八万兵马,那大梁就真的要完了。他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为了震慑戎敌,求一个速战速决,休养生息。
温无玦躺下半晌后,想了想萧归那个狗脾气,估计明日他还得亲自去一趟烽火台,不然指不定他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翌日,温无玦身上的热退下去了,却仍头痛不已。
高沉贤登门拜访,他知道他一定是为了粮草的事情而来,不得不强撑着身体应对。
“丞相身子可还好?”高沉贤瞧着他面有菜色,病骨支离的模样,不由得小心翼翼地问道。
“无碍,你说吧,粮草的事怎么了?”
高沉贤叹了口气,“薛尚书只给了末将两万石粮草,说已经是竭尽全力了,另外还说丞相捐的一万石还没归入公中,让末将来找丞相。最后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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