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无玦目光冰冷,没有人可以因为无知而避开法律的惩处。
无知从来不是作恶的理由。
他拂袖站了起来,头上一阵发晕,扶着案头才稳住身体。
许鼎觉出他身体不正常,上前虚扶了一把,忙道:“末将领命,这就将他们押去刑部。”
“去吧。”
薛思忠见他发了话,也不担心刑部那边敢轻判了,这就眉开眼笑,步至温无玦身边。
“下官多谢丞相秉公处理。”
虽然他跟温无玦有旧怨,也从来不喜欢这个每次打战就想从他们这些大家族中吸血的丞相。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有时候还是很有用的。
温无玦淡淡扫了他一眼,语气疏离,“夜深了,薛大人好走。”
“额。”薛思忠从善如流地拱手告退。
他人一走,温无玦便撑不住地坐了回去,缓了口气。
温伯忙递了热茶过来,“丞相,茶里加了糖,先缓缓。”
温无玦接了过来,却没有喝,兀自坐着思量了片刻。
太学生总共一千多人,如果人人都像今天这几个一样,那太学相当于名存实亡了。
朝廷培养人才不容易,若是都弃之不用,且不说接下来几年官员接续问题,就是这一千多个人,有文化有能力,若是成了逆党,只怕未来为患不小。
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一切,还得刘宣解决。
他将茶水一口饮尽,然后站起来。
“备车马,去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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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官员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一日之间,来了两尊大人物。
众人皆不敢懈怠,饶是已经深夜了,仍将地牢点起烛火,照得如白昼一般光亮。
温无玦见过一身伤痕的刘宣,用疑惑的眼神询问。
大理寺少卿忙道:“丞相,皇上白日间来了,将人逼问了一天。”
“用什么刑具?逼问什么?”
“好像是要刘宣去说清楚什么,用的是马鞭。”
马鞭?
温无玦轻轻一笑。
他躬身进了牢房内,灼灼烛火之下,瞧见那人浑身血污,衣衫破败,伤痕交错狰狞,看起来十分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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