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归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真想把他相父狠狠地箍进怀里。
可此刻外面人很多,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但见萧归旋身摆摆手,“平身吧。”
战事虽结,但有些事还没有结,与北燕三日后谈判之前,先要处理好内部反贼。
赵信被押上了临时官署大堂。
萧归冷声问道:“粮草被劫一事,是你搞的鬼吧?”
满堂上的人俱是震惊不已。
十万粮草被劫一事,竟是他搞的鬼?
高沉贤和林洇对视一眼,无法相信。
温无玦在侧缓缓道:“你们一定在想,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一开始,我也想不通,陇中官道深入北境腹地,北燕不可能来去无影。所以粮草首先排除是北燕所为。可若不是北燕所为,也应当是草寇一类的人,想要借机发国难财。可后来穆守尉告诉我,出了关门,前线戒备森严,极少有草寇,且做到这么隐蔽的,不是内鬼不可能做到。”
“那时候我就知道了,一定有内鬼。可又有一个问题,混在军中的奸细,若是劫了粮草,皇上率领的军队陷入危机,他身为军士,也一定逃不了,怎么就敢以身涉险?”
温无玦好整以暇地盯着赵信,“赵将军,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跪在下首的人被连着折磨了十几天,此时已经是奄奄一息。
从看到萧归那一刻起,他就明白了。
从头到尾,这就是一个局,一边引得北燕前来追杀,一边将他抓出来,一箭双雕。
可他万万没想到,萧归连死人忌讳都不怕,亲身躺到棺材中,害他信以为真。
成王败寇,他如今也无话可说。
温无玦冷冷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出去。因为你勾结北燕王,意图谋反。但皇上假死之后,你发觉你不需要依靠北燕王的势力,也能谋权篡位了,所以你们的合作就中止了,这才有了北燕王在白石道上追杀你之事。”
赵信震惊地抬起头,没想到他竟然料得分毫不差。
瞧着温无玦大义凛然、神色淡然的模样,他蓦然悲愤德嘶吼起来:“是!你猜得没错!我从军二十年,凭什么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比不过?”
他愤恨地指向林洇,满眼猩红,仿佛此时终于有机会将心中的不满倾泻而出。
林洇神色冷然地看着他,“我凭的是军功。”
“呵呵,好打的战都让你冲在前锋了,你也好意思提军功?”
萧归一拍桌案,他可没耐心听这种人在这里狡辩。
从军二十年,机会多了去,至今没出头,不好好反省自身,反倒生出叛国之心,这种人拖出去喂狗还嫌不够。
“来人!押下去……”
温无玦出言提醒道:“皇上,等北燕王那边问过了,口供一致,再行刑也不迟。”
萧归这才收回了那个“斩”字,改为“押下去”。
内鬼一事,处理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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