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埃尔梅罗二世没想到他会从里德的口中听到这样的应该算得上示弱的话,从他认识这个人起,里德就好像是一个能将所有事都处理的非常完美的天才。
“韦伯,我的石头快碎了,在那之前我想......休息一会儿,就算只有几天,那也挺好。”
韦伯忽然愣住,突如其来的悲伤摄住了他的胸腔,让他像是变成了雕像一样僵住了动作。
他当然明白那石头意味着什么——那块放在自己友人胸口中,名为‘贤者之石’的红宝石。
他的喉咙发紧,声音干涩而陌生,好像是从另一个的世界传来的,韦伯听见自己问,“还有多久?”
“三年......毕竟是仿制品,它已经坚持够久了。”
里德抬头又对韦伯笑了笑,他笑起来很有迷惑性,显得格外乖巧,像是韦伯带的那些学生,几乎看不出这两个面对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是同届生,“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啊韦伯,你知道你的眉间纹已经有这么——长了吗?”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韦伯选择性忽略他后半段话,眉头蹙起的状态有向半永久发展的趋势。
里德笑着叹了口气,半开玩笑地说,“那就只能向圣杯许愿,给我一个正常的人类身体吧。”
韦伯陷入了沉思,视线飘到了自己桌面上的相框,似乎真的有在思考‘向圣杯许愿’这件事的可行性。
“好了,我该走了,你这里也太偏了,我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里德站起身,套上风衣外套,随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走上前伏身给自己多年的好友一个拥抱。
“怎......怎么?”
“韦伯,不要为我难过,”里德叹息着说,“我已经非常满足了。”
门口站着一位戴着黑色兜帽的少女,看到里德走出来便问到,“是要出发了吗,里德先生?”
“嗯,要去赶飞机了。”
“那么,祝您一路顺风。”少女弯下腰鞠躬。
里德摆了摆手转过身,下楼离开。米色风衣的后摆在空中扬起一个弧度,挥散了周围冷淡的浅香。格蕾抬起头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莫名生出了一点难过的情绪。
格蕾眨了眨眼睛,或许是因为连廊过于安静空旷,那个背影显得格外孤独。
她呼出一口气,轻轻推开了房间的门,“师父?”
黑发的魔术师正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手撑着额角,垂着眼睛,也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什么。他有点反应迟钝地寻声抬起了头,茫然似的盯着格蕾又愣了一会儿。戴兜帽的少女一时间无措,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收起了茶几上空了的茶杯。
“......我要去趟时钟塔。”男人忽然出声,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捞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随意地揉了一下脸全当醒神。
“啊,好的!”格蕾匆忙将杯碟放在水槽中,跟在他身后出去了。
飞机因为阴雨延迟了很久,等到里德坐上飞机离开伦敦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他凑合吃了一顿算不上美味的机餐,戴着耳机听了小半部电影,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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