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易梧皱眉。
“立春。”
“?”
“那一年的立春,和除夕是同一天。千语的忌日。千语……曾也是我的学生,我该去看看她的。我记得她最喜欢洋桔梗,她说那是她能看到的唯一的颜色。”
仿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像一柄小银锤在神经末端敲出警示的声音,只听易梧说:“千颜昨天在花店订了一束洋桔梗,说今天来的时候顺路去取。”
章也礼神色暗了下来:“她不能自己开车,所以她怎么过来?”
“她说有人会顺路捎她。”
“谁?”
易梧的心沉到谷底,答案呼之欲出,可她却没敢真的说出来。
如果千颜已经知道她爸爸和二叔的关系,知道她的千语堂姐是因自己爸爸而……而这一切又是千颜从小和父母关系淡化的根源……
二叔是她最依赖的长辈,却亲手害死了自己的爸爸。
爸爸固然罪有应得,但千颜会如何看待她堂姐的死……现在这样的结果,千颜会满意吗?
……这一切竟像因果轮回般。
倘若死去的不是千颜的堂姐,而是她的亲姐姐,或者死去的不是一个不太熟悉的堂姐,而是一个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亲密的姐姐,得知了这一切的她们两个又该怎么面对彼此?
易梧在心里不断回想这几天千颜的异常……
千颜好像都没有再提起去澳洲过年的事,她好像也没有提机票怎么处理。每次易梧回家,千颜也没有说过要跟着一起来。送易悠的童书礼物好像每次都是托自己带,而不是像以前那样亲手转交。她还有一堆衣服、一堆洗漱用品落在自己家,她似乎也没说过来取,也没让自己帮她带过去。她还来吗?她还要那些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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