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应该没事,当下他们就用围巾给路野勒紧压住了伤口,不会有大事的。
这朋友说了好几遍不会有事的,像是在说服自己。
“哪个?”海远问,“捅路野的。”
这朋友回神,说:“哦,扎小辫的那个,警察已经带走了,你是野哥同学吧,没大事儿啊,别担心。”
海远点头:“辛苦了。”
这朋友看海远。
海远是路野的宝贝吧,要不然路野怎么会都快要疼晕了,还记得跟他嘱咐,别让海远知道,他是城东野哥。
让他的兄弟都先别来看。
路野都已经快晕过去了,还要用力拉上外套掩住伤口不让海远看。
一定是一个很宝贝的人,才要这样护着吧。
海远一切逻辑统统下线,他根本没办法思考为什么路野会找得到那两个人贩子。
为什么路野能追上去,半个晚上,警察都没找到人,路野怎么就找到了。
现在这个开车送路野来医院的朋友又是谁。
海远没办法想这些,他只是一直在心里头念,路野你不能这样。
海远刚才睡醒的时候不见路野,给路野打电话也没接,他又必须在病房守着路德正,只好在病房等着。
直到居委会那个吴姨过来替他,海远才能下楼去找路野。
他还以为路野是心情不好,在外头哪儿坐着。
结果刚到楼下就看到那辆车,就看到了坐在车里一脸苍白的路野。
这个画面反复出现。
冰冷的风,微亮的天,血飘过来,路野无力的笑。
路野倒在他怀里的时候,说了句话。
海远那么凌乱,都听见路野说:“远远,别哭。”
海远咬死牙关,不哭。
家里人都过来了,听见医生说路野要输血,B型。
路德正跟路野没有血缘关系,就算有,路德正才被撞,也没可能用他的血。
海远站起来说:“我是B型。”
不哭,不能流眼泪。
但是血他有。
海远抽了血出来,警察过来了。
一个女警在病房看着那个被拐的小女孩,两个刑警在跟路野朋友做笔录。
海远站在手术室外头,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对夫妻跌跌撞撞到海远跟前,拉住海远的手,止不住说谢谢。
海远麻木地看着他们,带他们过来的警察老张对海远说:“这两位是昨天你那个路叔叔救的小男孩的父母,这男孩记得自己家人名字,很快联系上,坐飞机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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