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图辛莱的推荐,加上他自己的功底,或许真的可以。
盛奕那天和程文歌聊天,得知他是今年刚从佛罗伦萨美术学院提前休学回来,因为父亲身体不好,必须要回来接手家里的公司。
盛奕有点心动。
久违地吃了老师做的黄油土豆,从老师家离开已经是深夜了。
程文歌送盛奕回了荣家的庄园。
盛奕回到别苑,没有看见荣裕,问了佣人发现荣裕竟然还没有回来。
在别苑的庭院里看了会儿郊外灿烂的星空,盛奕回到房间,自己洗了澡换好睡衣躺到床上,第一次失眠,睁着眼睛久久不能入睡。
这些天他找回了和荣裕睡在一起的熟悉感,每天入睡都能感受到身边带给他满满安全感的体温和呼吸。
现在身边空荡荡的,盛奕莫名有点不安。他下床,把卧室的门打开一条缝。
躺回床上,盛奕把带着荣裕气息的枕头抱在怀里,心里稍稍舒服了些,慢慢闭上眼。
苏醒之后,盛奕几乎每晚都会梦到一点过去的事,有时早上起来会想起梦里找回的记忆,但大部分的记忆只是在梦里一晃而过,醒来就瞬间遗忘,变成一片模糊的虚影。
盛奕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他看不见也听不到,只能感觉到自己在黑暗中孤独地存在着。
浓浓的黑色带给他强烈的压迫感,让他感到窒息,心慌,无处可躲的寒冷紧紧贴着他,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无助又恐惧地在黑暗里蜷缩成一团,毫不怀疑自己会这样孤独地死去,甚至提前停止了自己的呼吸。
快要窒息而死时,紧闭的嘴唇突然被强行撬开。
大量清冽的氧气被迫灌进他干枯的肺,温暖湿润的触感占据了他的口腔。
盛奕艰难地睁开眼,睫毛因为湿透让眼前一片模糊,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夜灯。
荣裕身上还残留着冬夜冷冽微甘的气味,穿着黑色大衣一膝抵在床边,把他的两手按在枕头两侧,俯身发狠亲吻着他。
盛奕还没有从梦境中完全脱离,下意识窒息着自己的鼻息。
落下来的米色围巾柔软地蹭过他的脸颊,荣裕用力用舌尖抵开盛奕想要重新咬紧的齿关。
微凉的唇贴着干燥的唇,模糊地命令:呼吸。
盛奕猛地清醒过来,大口吸入空气,胸膛剧烈起伏,本能地紧紧抱住闯进黑暗里拯救他的人,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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