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裴安池对他是不同的,是这样的吧?
他垂首,轻轻吻在裴安池的手背上。
这时,房间中的灯忽然亮了。
南扉见到房间中的人,有错愕在眸中一闪而过,下一瞬,腰间的环首刀已然出鞘,刀光一闪便挑破了Godfrey的风衣领口!
“你来做什么?”他声音森冷,听者仿若坠入万年冰窟。
“呵……”
Godfrey躲过一击,脚下猛地一顿,站定不动了。
他歪歪头,笑意扩大:“你是盼着你的主人……去死么。”
长刃裹着锐利的风,蓦的停在了Godfrey耳畔。
南扉抿抿唇,眼中的杀气渐渐淡去,重新陷入冰窟一般的沉寂中。
环首刀归鞘的同时,地上骤然结了一层冰霜,眨眼之间便将他和自家主人包裹在一栋“冰房子”中,极寒的冰墙不断向外膨胀而去!
Godfrey被逼着往后退了几步,最终低低地笑了一声,从窗子跃出房间,巨大的翅膀在身后张开:“后会有期。”
南扉用灵力探查一番,确认Godfrey已经离开后,冰霜在空中四散开来,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轻轻地舒了口气,垂眼看着床上安静的睡颜,冷硬的眉眼逐渐软化,轻柔地执起裴安池垂在外面的手,想要放回薄被下面,却突然想到了Godfrey方才的动作。
那个虚伪的家伙,竟然敢亲吻他的主人。
他不满地蹙起眉头,拇指在自家主人的手背上蹭了好几下。
即便如此,还是感觉差了点儿什么。
沉默片刻,他抿抿唇,四下——主要是门与窗的方向望了几眼,确认没人之后,学着Godfrey的模样,轻轻吻在了那白净而冰凉的手背上。
直起身子,他又往门窗旁望了一眼,这才若无其事地将自家主人的手放回薄被下面,顺便仔细地掖了掖被角。
主人,再等等他。
引魂的法阵已经找到了,他修习几次,到万无一失时,便能将主人的魄体召回。
南扉在心中默默承诺着,在房间中设了个简单的结界,这才关上灯离开房间。
纪白被南扉和Godfrey两人的动静吵醒,此时头脑迷迷糊糊的,在自己软软乎乎的专属小窝里翻了个身,爪子蹭了蹭迷蒙的双眼:“咦,你的耳朵怎么红了?”
南扉:…………
……
裴安池看到了那双眼里的期待。
说实话,相处月余,他们之间的关系亲近了一些。她有时候觉得这小鬼还挺可爱的,尤其是经过那次“离家出走”之后,整个人听话了不少,偶尔还会像普通的人类少年一样,说几句俏皮话,逗得人心情愉悦。
只是,这样不能否认她是被迫来到这里的事实。
于是她摇摇头,淡淡地从口中吐出对少年来说很残忍的话:“只是因为被人胁迫而已。”
一句没什么情绪波澜的话,像是巨石投入水中,激起一片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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