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的梦境是那般真实,在脑海中久久无法散去,甚至他都能记起所有细节——那些软糯甜腻的声音,那些软软乎乎的撒娇,那些落下去的轻吻……
一切都是那么清晰。
南扉喉结一滚,终是做出决定,伸出手臂勾住裴安池的肩膀,想要将自己双唇献上。
裴安池怎么舍得让这样清冷如美玉的人,自降身份做这种事呢。
她先一步欺身而上,轻柔地将他按在沙发上,细细吻便他的额头、眼睛、鼻尖,直到他满是绯色的耳垂,到他轻轻滚动的诱人的喉结。
用充满情意的吻安抚他坠入黑暗梦魇中的情绪。
南扉用冰凉的唇小心地回应着,低低地轻喃:“主人……”
“不是说过很多遍……不要这么叫了么。”
裴安池时常对他的执拗感到无奈,她惩罚一般狠狠地在他的薄唇上咬了一口,接着用舌尖分开他的唇齿。
湿润的舌侵入他的唇齿之中,几乎夺去他所有注意力。
他的主人温柔地吻他,在他耳畔轻轻地喘息。
最后,他感觉到,有一只发烫的手轻抚在他细瘦结实的腰间,和噩梦中抚在小白兔腰间时一样,温热的拇指似乎在来回地抚弄。
细瘦有力的手指死死抓住沙发的靠垫。
来吧,他想,他……不会拒绝,无法拒绝,不想拒绝。
他想要主人在他身上留下烙印。
什么规矩都已经被抛到脑后,他只想抓住眼前——
一道以灵力绘制而成的金色圆环将两人圈在其中,金光在那一刹膨胀起来,向四周猛地扩散而去,把整个客厅照得明亮如白昼!
南扉怔住,迷离的双眸找回焦距,脸上的热意在这一刹消散不少。
只见裴安池用蘸了血的指尖,轻轻点在他的额头,将印记刻在他灵魂深处,把两人的命运紧紧栓在一起。
结成契约了。
南扉感觉到,有源源不断的纯净灵力向身体中涌来。
伤口上的疼痛都减了半。
原来刚才主人碰他,只是想从他的伤口取些血罢了。
死死揪着沙发靠背的手缓缓松开。
身体中灵力充盈,本应该暖意绵绵,可他感到冷,彻骨的寒冷。
他刚才在做什么呢。
在期待什么呢。
被呵斥、被禁闭、被罚跪在冰天雪地中,他没有流过泪;兄长“死”时,他没有流过泪;无数次受伤濒死,他没有流过泪。
而此时,他呆呆地躺在一片狼藉与混乱的沙发上,纤长的睫毛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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