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急躁,但并非愚蠢之徒,搞清状况,顿感为难。事情涉及洋人,若无上级指示擅自行动,确如匪首所言,后果殊难预料。权衡再三,咬牙叫道:“傅中宵!休要猖狂!今天老子看在人质性命份上,暂且放你一马。等着瞧罢,用不了几天,你丘爷爷定要带兵平了这仙台山玉壶顶,灭了你的老巢!”
话说得再凶,也不免色厉内荏。安裕容听见这几句,就知道这支地方军必退无疑。一场短暂的伏击战,有始无终,草草收场。唯一的用处,是知道了匪兵头目的名号,以及所处的具体地点。
丘百战的队伍缓缓向两边撤退,匪兵们在傅中宵的指挥下,列成长阵,前方人马抵达上山的石阶,就派人把洋人押送回来,给后方人员当盾牌。如此反复几次,一方狐假虎威,一方投鼠忌器,上千匪兵安安稳稳进了登山步道,一部分洋人质则被押在队尾断后,防止警备队追击。
事实上,上了登山石阶,就真正进入了匪徒的地盘。更兼天色渐晚,昏黑朦胧,就是没有人质顾虑,身经百战的丘队长也是不敢追的。
阿堵的话:
哎呀,土匪不小心都姓了傅……
第4章 云深不知处
光复二年五月十八,江宁本地商娱小报《时闻尽览》第三十八号时政版头条,爆出一桩惊天大案:《申城至海津特快专列五月十三日凌晨于兖州奚邑附近脱轨遭劫》。道是数十名西、夏乘客失陷,被劫匪掳至山中,至今无有音讯。
全文不过百来字,然重要细节具体明确,言之凿凿。消息一出,各方哗然。
三天后,《时闻尽览》印发临时号外,对此事做了长篇报道,包括几位乘客的亲历见闻,内容堪称翔实可靠。原来该刊时政版主编徐文约恰在这一趟列车上,只不过运气好,没被匪徒掳到山里去,半途放了出来。徐主编脱身后,寻得机会,第一时间向报社发回了电报,随后又发送了加急信件,遂有以上报道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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