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顾凛猛地转头,手上还沾着黏糊糊的鲜血。
相比她的惊愕失色,他脸上反倒没有被撞破的惊吓。
哪怕发现她后他也依旧丝毫不收敛,还弯唇对她笑笑。
他笑的时候不知何时溅上的鲜血从他脸颊滴落,他本就肤色偏白,嘴唇殷红,那一瞬间看上去像个嗜 血的撒旦,邪气疯狂极了,令人后背生寒,她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尖叫一声吓得转身就跑。
那天受到的惊吓太大,她回去后就病了,家里给学校请了病假。
后来她回到学校都不敢和顾凛走近了。
但她悄悄地观察过他,他这人实在是太善于伪装了,做了那样的事情都明明被她撞见了却像个没事人,顶着那张小白脸,在老师同学们眼中依旧表现的乖巧听话。
反倒是她,她那时年纪小,害怕得不敢揭露他。整日战战兢兢,生怕他将施加在小猫身上的残忍手段转移到她身上来。
她知道自己假如将看到的事说出去想必也不会有人信,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平日里乖乖巧巧的小孩儿会那么偏激,像是精神有缺陷?
明明只是一个天真纯稚的小孩儿,说出来后他们指不定还会以为她在说胡话。
从回忆中挣脱,沈霓然加快了步伐。
长大后的他,依旧很危险。
他就是个彻头彻脑的疯子。
阴狠、暴虐,视一切为玩物。
顾凛直直地看见她匆匆离开的背影没有追上去。只是沉默着将燃烧着的烟摁在墙上熄灭,勾起嘴角,玩味地笑着。
乌黑的眼中,有几分疯狂意味。
…
“我好像喝多了,突然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沈霓然从洗手间回到卡座,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反感和厌恶,她拿起沙发上的包匆匆往外走。
陈玥都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就已经七拐八拐混杂在人群中消失了。
夜色袭上枝头,树枝在细风中摇摆,路灯星星点点,排成一排,向远处延伸。
沈霓然下了出租车,脸色愈加难看,她刚刚在车上后知后觉想到,今天正面遇上顾凛了,他那人阴险狡诈还喜欢捉弄她,指不定现在已经向她爸告状了。
她爸知道后又该拿出什么手段来逼迫她?
怀揣着心事走进小区,这个对她来说本就临时的住所,自从齐宴出差后,更是很少回来了。
她喝了酒,头脑发热,手却是冰凉的。
正缓慢地走着,恍惚之间,她拎着包远远看见,正对着她家楼下的那盏路灯下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有那么些眼熟。
她惊了一下,认出他来,加快步伐走到他背后,由于太过于惊讶没有控制住音量,“齐宴?你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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