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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阵子,康茵时常会坐在窗边,待夕阳的余光洒进来,她便在那柔和的光里对着孙子孙女回忆往昔。

孙子好动,没听上两句便从沙发上跳下去要到外面玩耍,康茵戴着老花镜,慈爱地叮嘱道:“小冬慢着点儿——”

孙女从小就很敏感细腻。

康茵身体不好要将她送回温以静身边的那天,江晚姿抱着康茵不肯撒手,老人将两个孩子收拾好的行李箱递过去,一回神才惊觉那孩子在自己怀里哭成了泪人。

“这是怎么回事哟?”康茵笑着揩拭她越擦越多的眼泪,擦着擦着她自己眼泪也落了下来。

她将蒙昧的小孩儿养成孝顺的女孩儿,如果岁月再长一些,还能见她长大成人成家生子。可惜她已风烛残年人之将至。

听着孩子泣不成声对几步之外的温以静央求:“妈妈,我想陪外婆。”

北方是叫姥姥,但康家祖籍南方,上代人举家北上,但称呼一直没改。

温以静有些为难地看着康茵。老人的苍老肉眼可见,在温杜原去世的第七个年头,连那只康茵瞧着心疼养在家里的流浪狗都从小狗变成了咬不动骨头的老狗。

她上前要去抱走江晚姿,江晚姿抗拒得厉害,哭得撕心裂肺:“我不要走我不要走,外婆没有人陪着会很孤独。”

江晚姿那天到底还是走了,被温以静强行带上车,车窗外是康茵佝偻着挥手的身影,老人笑着笑着又背过脸去洒下几滴泪。她的身后是一扇生了锈的玻璃窗,风吹来,吱呀作响。

窗台上那盆蝴蝶兰一径开了许多天,也在这秋风摧残之下坠了枯萎的花叶。

在江晚姿长大成人的二十多年里,她目睹过康茵无奈之下一个人苦心经营的家庭,也见识过江承毅温以静二人是如何在家里沉默去外面放纵。

因为没有好的榜样可供学习参考,她在爱情这件事上好像一直有着性格缺陷。患得患失被她藏得很深,在有苗头之前她便及时脱身,使得陷进温柔泥沼里的都是旁人。

郑令原在微博里字字泣血的控诉半真半假,什么她脚踏两条船什么她性癖奇怪,顾徐希第一时间给截图上的性癖两个字画个大圈:“姐妹,你有什么奇怪的性癖?我竟然不知道!”

江晚姿当时正被第五十次NG的井星烦得冒火,气头上怼了一句:“我玩SM啊!”

刚被带进休息室准备做采访的记者拿着录音笔,被这一声刺得开始键险些就摁下去了。

身旁娃娃脸的助理小姑娘对江晚姿工作时候的间歇性发疯已经习以为常,赔着笑:“假的假的,没那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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