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练气怎么了?天底下不能练气的多了去,没有那个练气的福分,安分守己好好过日子,也没什么不好。”
这位大哥语气不善地插嘴。
有人回嘴:“说匪寇呢,又没说你,你急什么。知道你是镇上最有机会拜入宗门的人,也不用每次提起练气都这么激动吧。”
“谁说我激动,我只是说,不能练气,当个本分的普通人,也比他们折花山庄强行修炼歪门邪道强百倍!”
听到折花山庄,沈喑的注意力更集中了几分。
在他印象里,书中的主角就是折花山庄的人,他得躲远一点,并不想掺和主角儿们的狗血破事。沈喑想开了,既来之则安之,如果能活下去,他就找个偏僻的地方平平淡淡过日子。至少不用闻鸡起舞背医书了,可以做点想做的。
提起折花山庄这四个字,这群差点内讧的村民,突然团结,全部一致对外了。
“那当然!拿我们跟折花山庄比,那是对我们的侮辱。谁不知道,折花山庄是天下淫宗,修士们通过彼此媾和修炼邪术,就没一个干净的人。”
“但是听说,最近十几年都没有折花山庄的人出没的消息了,你们说他们是不是退隐了?”
“那是被悬剑宗打得夹着尾巴做人了,而且听说他们本来就是花妖狐媚变化的,根本就不是人,人怎么会那些操控死物的幻术。他们吃人的,专挑没满月的孩子下酒。”
“张员外新娶的姨太太大婚当夜失踪,夫人貌美如花,十有八九是折花山庄的人干的。”
“李裁缝丢了十匹布报官,官府也说是折花山庄,没法查了。”
沈喑越听越玄乎,正思虑着他们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只见身边的少年打了个寒战,面色越发惨白。江边的确风大,倒也不至于这么不经吹吧。
“喂,你还好吗?”
沈喑对那少年询问道。
少年将颤抖的手指使劲往衣袖中藏了藏,抓着袖口紧紧握拳,一言不发。
没多久,金甲卫观潮归来,他们继续上路。
出了景塘镇,继续赶了一段路,天色渐渐黑下来,车队在山谷之间停下来修整过夜。山间的夜风从谷间穿过,使人格外凉爽清醒,沈喑觉得身边的少年抖得更厉害了。
难道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觉得冷?沈喑摸了摸自己衣着的厚度,可现在这个天气也没到冷到令人发抖的程度。
月上中天,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天,沈喑乏得不行,就算在囚车里,就算囚车里还有别人,就算他之前绝对不能接受与人同睡,也昏睡过去了。
直到后半夜,沈喑懵懵懂懂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往自己身上蹭,让他一下惊醒。
少年苍白的脸颊蹭着他温热的胸口,眼睛闭得死死的,眉心拧成一道浅浅的川字,嘴唇像是结了霜一样发青,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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