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已经感觉不到寒暖了,肌肤摸上去浑身冰凉,就是穿的再多也无济于事,唇色苍白的吓人。
喻瑾神情平静地端起桌上的酒,将之轻轻抵在惨白的唇上,一口饮尽。
毒酒发作的很快,不消一刻,唇边就已经开始溢出黑色的血液。他全然不在乎,盯着司衍的眼神深邃专注,眼中的情意炙热的惊人。
他忍住身体的剧痛,缓缓走到司衍身边,知道此时司衍不会拒绝他的亲近,他轻卧在司衍怀中,头枕在司衍腿上。
这也许是他唯一一次能光明大的躺在他怀中。
他气息微弱,一只手颤抖着抬起,想要抚摸眼前之人的脸,笑容温柔美好“我不悔,九仪。”
若不是这样做,他便没有亲近他的可能,哪怕知道他无情无爱,绝无爱上他的可能,前些日子的温柔所待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
他也依旧不悔。
怀中之人没了气息,面如冠玉的脸上还残留着从容赴死的神色。
司衍将琴收起。
“九华山有一简姓儒士,隐居山中,家有幼子,正值弱冠之年,容貌俊逸,因体弱多病,深居浅出,因此鲜为人知。”司衍说这话的神情平静,甚至带了些冷淡,“你将他带回去吧,只说偶然遇见出山的简氏公子,念他音容肖像亡子,又怜他年少失亲,收为养子。”
藏在树后的喻相走了出来,褶皱般的脸上显现出老态,没有了监国时的意气风发,他眼神复杂,跪下行了个礼,“多谢王上饶喻瑾一命。”
“这琴曲安魂,听曲之人却会失去一段记忆。”
喻相身躯一震。
他竟然让喻瑾彻底忘了他。
尘缘往事尽数忘却,从此再无瓜葛。
这样也好,极致疯狂却求而不得的爱迟早会毁了瑾儿,喻家几乎所有的家财都上交到了国库,才换回瑾儿的命,他也不愿看着瑾儿继续自寻死路。
只是,帝王到底该说是有情呢,还是无情。
作者有话要说: 世家们:最惨的是我们,作为极少数知道帝王双重马甲的人,胆战心惊地怕了一辈子,随时随地都在担惊受怕被杀人灭口。真的很想把帝王的骚操作说出来,拿他们当猴团团耍,但是不敢,好憋屈啊,嘤嘤嘤。
应你们所愿写了后世马甲被爆。
应该还有一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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