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鞋跳坏了一双又一双。
用过的水笔笔芯越来越多。
所有压抑在心中的情绪,被冬绥那句“糖糖你长了一根白头发”激得终于崩溃。
她抱着膝盖坐在舞蹈室坚硬的地板上,对面满墙的镜子照出她瘦削而单薄的身影。
这段时间的沉默、平静,这段时间的坚强、勇气,似乎都因为这句平淡无奇的话,溃不成军。
她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时候去了趟美国。
湛蓝通透的天空下,哥特式建筑宏伟大气。陌生的国度,陌生的面孔,苏戈穿过3米长的林荫道,随便混进了一间教室听课。
始终没有鼓起勇气在匆匆人流中寻找那道熟悉的身影。
从美国回来后,她又投入到了紧张的节奏中。
年月岁初,苏戈辗转全国各大艺术高校,在身边艺考生吐槽着“谁说艺考是捷径”发泄这一年的狼狈与疯狂时,一举拿下了四所一流艺术院校的专业课第一名的好成绩。
四月,艺考成绩陆续公布,苏戈成了学弟学妹们口中的“艺考之神”。
而创下“艺考界神话”的女孩子却剪短了头发,一头扎进题海里准备文化课。
小时候头发被蹭了油漆不得不剪掉一绺都会哭的女孩,竟然决定剪短了头发。
五月,苏戈的状态好了不少,能静下心来看进书去了。高三生迎来了高考前唯一一次,高中生涯最后一次课外活动——成人礼。
十八岁。
一直觉得很遥远的年级,不知不觉间竟悄然而至。
江吉函给班上学生各写了一封信,高一时教过后来分班选了理科的学生也有。
江总的粉笔字非常漂亮,飘逸苍劲,每每在讲台上做板书时由内而外散发着拱手山河的豪迈气魄。
浅棕色的信封里,薄薄的宣纸上软笔字迹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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