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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直到此刻,他的目光仍然近乎凝成实质地落在那位小姐身上。

霍普清楚,也许任何一位绅士看见这样美丽脆弱的异性都会充满怜惜保护欲,可是傅绝不可能是那些绅士之一。

很反常,他对自己私生子弟弟女友,似乎有着过分的关注。

“今天是你们第一次见面。”助理摸着最后一点良心试图规劝:“Sir,令嘉确实很美,但您一定遇见过更美的女人,恕我直言,如果您是因为墓地这个特定的场景对一个可怜的女孩产生情感,这样的审美未免有点畸形。”

“你的判断有误。”傅承致目光未动,慢条斯理纠正。

“首先,今天绝非我们第一次见面。”

“其次,我对自己的情感拥有绝对控制权,不需要任何规则来判断它是否畸形,就算框架必须客观存在,那一定由我来搭建。”

傅承致缓慢矜持地扬起唇角。

他确实见过令嘉。

刚刚拿到硕士双学位那年,老头病危,他甚至没来得及过多历练便匆匆进入合宜的权利核心。在一帮股东和元老的合力掣肘打压下,傅承致在北美的投资首战以失败告结。

这是他活到二十四岁历经的人生最低谷,那天,他应付完董事会那些规矩条例又臭又长的长老派攻讦,强忍怒气结束会议回家。

恰巧碰见老头将沈之望召到自己病床前。

那是沈之望第一次得以跨足家门,不用猜傅承致也知道,老头是想临死前悄悄给私生子塞点东西。

但傅承致并不在乎,因为那点儿零星的财产相对他庞大的金融帝国来讲实在微不足道,只能算指甲缝隙漏下来的边角。

巧的是,那天沈之望把令嘉也带回来了。

等待男友结束谈话间,她站在玻璃花房檐下帮佣人给花儿浇水,偶尔偏头与他们说笑。

十七岁的令嘉,像极了恒温花房里一年365天光照充足的保加利亚玫瑰,美丽珍稀,那切实是只有富足温柔的真空环境,才能培育出的不谙世事,无杂质的善良与烂漫。

起初傅承致以为她是家里来的客人亲眷,管家告知他,令嘉是那个野种的女朋友。

他顿时像活吞了只绿头苍蝇,兴致全无。

那时傅承致确实没料想,有一天再见令嘉的时候,他的弟弟已经英年早逝。

更没想到,时隔多年,他原以为已经模糊的记忆,当令嘉重新出现时,过去鲜活的侧脸纯真竟仍然清晰可辨。

十七岁与二十岁的令嘉,是全然不一的美态,却都毫无偏倚地长在了傅承致审美矩阵的最大极值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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