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侯府府外,整个府邸,猝然间出现的诸多兵士正围散开来,成包围之势。
而正门之外,门丁已被制住,被众兵士簇拥着的两人,一人身着四爪蟒袍,面容阴柔,眼窝深陷,嘴角挂着的笑容阴恻,故作惊异,语带讥嘲:“怎么突然开始发起楞了?莫不是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吧?这可不行,你的‘贤侄’可正在里面等你呢。本宫向来喜欢成人之美,这密旨一会儿就由你来宣读,也才对得起如你这般忠心耿耿、不徇私情的臣子,你说是也不是,许大将军?”
最后四个字被他说得一字一顿,接着从身旁太监手中接过密旨,牵起嘴角地递了过去。
——没错,那被簇拥着的另一人,不是旁人,竟正是许元武!
许将军浑身轻微一震,藏在宽大衣袖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可转瞬间却又放松,像是没有听出身旁太子口中的轻慢嘲弄,微微弯腰接过圣旨,声音平缓恭谨:“太子殿下谬赞,臣不过是尽职尽责,万万不敢当。”
而太子像是没有听见他说话,兀自抬起左手,示意身后将领上前。
“开始喊吧,”他嗓音愉悦,“当然,我更乐意里面的人敬酒不吃,直接破门而入。”
所以当侯府大门打开之时,不禁失望地摇了摇头,可转瞬又笑了起来,看着里面站着的人,说话声沿着齿缝发出来,就像是一条吐着毒信的蛇。
“奉圣上之名,执亲颁密旨,特来候府‘看望’,若有失当之处,还望海涵。”
真真是笑话!谢凌与微不可见地环顾一圈,脑中闪过思绪万千,目光如同利刃。
见他如此,太子舔唇笑了起来,目光里是高高在上的轻慢嘲弄,却转而开口道:“今日这般情境,本宫心情也实在是好,就不治你们母子见孤不跪的罪名了,可这满院的仆从也实在是该杀,来人——”
他话音未落,武安侯府满院仆从便慌忙跪了一地,口中皆呼不敢,一时之间喧杂声起。
这些仆从不见得是蓄意对他不敬,只是见包围的兵士吓破了胆,一时之间呆愣得不知跪拜,再者说,这也远远达不到要掉命的地步。
身为一国储君,竟去恐吓一堆仆从,也实在不是什么本事,可这太子低头看着煞白着脸色跪了满地的众人,脸上竟还有几分自得似的。
立在前方的谢凌与扶住母亲气得有些发抖的身躯,直直地望过去:“太子殿下今日如此兴师动众,又说是带着皇上圣旨,让臣实在是不解惶恐。”
“我看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太子摇头叹气,眼底陡然出现的是难以言喻的兴奋诡谲,声音低地像是压在嗓子里,“许将军,事到临头,还不赶快进来宣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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