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像是一张纸的两个面,永远离得最近,却是截然不同。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对他这种生在腐朽腥臭的沼泽里的人来说,想要接近,想要靠过去,哪怕知道最后可能只是飞蛾扑火,不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既然招惹了他,贺摇清哪怕穷其一生,也断不可能放手。
谢凌与看他半天不说话,疑惑地看过去,便觉得这人现在的眼神有着几分熟悉的压抑。
说实话,发生在地下冰室的那件事,他直到现在也丝毫也想不明白这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可他是个男人,也不屑做出那般扭捏或逃避的姿态,更何况如今这般局势,不能排除与这人联手的可能性,他也不能逃避。
谢凌与只觉得这人是一时的鬼迷心窍,想着静观其变。
可他却忘了,或者是故意不去想起,那冰室里的一切,若他真的毫无感觉,却断不可能沉沦进去,直到被推到冰墙之上才回过神来。
也断不可能在贺摇清那般的逼迫姿态之下,还是怕他受伤,哪怕再不愿,最后却是主动放开了那只手。
谢凌与无意识地摩挲着指尖,直到现在,这只手上好似还留着那人胸口的体温。
马车停了。
今夜的风有些大,两人刚进府,还未走多远,一个小小的人影便从远处冲过来直扑进了谢凌与的怀里,而后很快怀中便传来了压抑的哭声。
谢凌与被撞得一个趔趄,贺摇清在他身后悄悄扶了他一把。
而后稳稳地接住这个人影,安慰地抚着他的背,语气轻哄:“没事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直到过了很久,那小身影才微微抬起头来,双眼肿得通红,满面泪痕,谢凌与笑着蹲下身擦了擦他的眼泪:“父亲母亲在呢,兄长和……殿下现在也回来了,什么也没有变,对吗?”
谢凌与最庆幸的一件事之一,便是前几日谢明渊正好去了住在烟扬的小叔家,并未在府,而且前去抓捕的人还未赶到,事情便已真相大白,没有受到过惊扰。
谢明渊紧紧地攥住兄长的衣袍,仍在不住得打着哭嗝。
有风吹过来,贺摇清站在谢凌与身后,静静地看着这对兄弟,而离他们再远一点的地方,站着刚赶过来的谢侯爷与谢夫人,也同样笑着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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