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与笑容有几分不好意思:“自然都是有的。”
“好了,不论是摇清还是你,今日都不许喝酒,”谢侯爷收回了谢疏寒手里的杯盏,又开口说道,“凌与说得对,路上颠簸了这么久,万事都要以身体为重。”
一旁谢夫人也点头附和道:“恰逢换季,更是要注意一些的。”
就连呆在兄长身边一直不吭声的谢明渊也点了点头,被逆了话,谢疏寒笑容依旧温文和雅,更是颔首应道:“是我想岔了。”
而后便再也不提这件事。
可贺摇清看着他,却突然感到了些许怪异,可这感觉却一闪而过,而后便抓不住了,像只是错觉。
——而就在这家宴之时,距离京城百里左右一荒废的寺庙处,一个身影翻身下马。
这人身后背着行囊,却正是许耀灵。
可能是因为心里太过杂乱,等回过神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行了好远也只遇见了这一座破庙,便只能先在这里住上一晚了。
寺门摇摇欲坠,许耀灵敲了门,等了半晌并未有人应声,拿出一火折子擦亮,而后轻轻推开门。
腥臭与霉味扑面而来,掀起的尘土让许耀灵微微皱眉,四周望去,蛛网遍布,尽是破落不堪。
可天色也越发暗了,荒郊野外实在是不能继续赶路,于是许耀灵便只能走了进去,想着无论如何先将就一晚,明日一早便快点离开。
映着手中火折子微弱的光,他随意收拾出了一块稍微干净点儿的地方,而后便坐了下来。
许耀灵轻轻闭上眼,听着寺外风声呼啸。
直到现在,他只要一闭上眼,周身便依然能感受到有暗红的血涌上来,带着从四面八方倾泻而来的汹涌腥气,却更让他眷恋。
只因许耀灵知道,那都是从至亲之人身上流下的血。
不知已经过了多长时间,这血气一直伴着他,陪他度过每一个睁眼熬到黎明的漫漫长夜,今晚亦是一样。
寺庙实在太过破旧,挡不了多少风雨,狂风吹过,窗门哐哐作响,这庙不曾废弃的时候,香火大约也不会太好。
只因这地方狭小逼仄,透过厚重的尘土也能窥见几分曾经的寒碜出来,供桌之前只供奉了一个佛像,映衬着周围,倒显现出了几分高大了。
佛像破败,镀的漆也早已脱落,露出了灰白的内里,但还算是完整,许耀灵抬头打量,映着昏暗的火光,这佛像神情却再不悲悯,竟能教人硬生生看出几分俯视众生的狞恶与戏弄出来。
供桌上烛盏翻倒,堆积的灰尘得有一指多厚,正中央却立着一个什么东西,许耀灵仔细看了半天,才看出那原来是一观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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