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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怎么就没能死在战场呢?

所以这都不怪我。景仁帝站起身,知道已经快到了要上早朝的时辰了,只吩咐道:“更衣。”

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己,谁让贺逸清是谢皇后生的儿子?谁让谢家功高震主?若是谢侯死在边疆,那两千精卒当然不会丧命。

朕是不会错的。门吱呀作响,万千光线顷刻而下,景仁帝站在光里,身后阴影漆黑如墨。

而此时的袁公公,已经立到了一座宅邸前。

这宅邸不大,但也算看得过去,只是门前立着的却是手持铁刃的兵士,更有兵士不断巡逻——正是原太子被废后所圈禁的地方。

树林荫翳,只有风吹过的沙沙声,袁公公步履急切,带着四人悄无声息地从侧门进入,在他身后——两人身形强健,腰间别着兵刃,还有两人手里稳稳托着盘案,其上盖着白布,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卧房之内,贺明瑞仍在沉睡,不知道是不是梦有所觉,他睡得实在是很不安稳。双眼闭得死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上冷汗密布,顺着消瘦的侧脸流到枕上。

他早已失去了身份,更是不折不扣勾结外敌的罪人,身旁仅剩的几个奴婢也阳奉阴违,屋内简朴,白色的帷帐顶落了厚厚一层灰,可见近些日子过得实在是不好。

突然屋门洞开,凌晨带着寒气的冷风顺着刮到房内,轻薄的帷帐迎风四散,贺明瑞浑身一颤,猛得惊醒。

袁公公缓步走到屋内,身后四人立成两排,都是面无表情,只是看着贺明瑞的样子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贺明瑞认出这是景仁帝的贴身太监,他还不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只撑起身体问道:“你们来所为何事?”

“传圣上口谕,”时间太过仓促,袁公公不欲废话,他微微弯腰,“昨日夜间,废太子贺明瑞心有怨怼,勾结五千私兵于平砚崖伏击凯旋而归的谢侯与两千精卒,仁义蔑闻,不知悔改,且证据确凿,你可还有话要说?”

什么?!

贺明瑞心下大悸,一瞬间脑中轰鸣,只看着袁公公的嘴张张合合,几乎快要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你血口喷人!不光昨日,近几个月以来本皇子从没有出府半步!狗奴才......”他脸色涨红,呼吸急促,声音颤抖,“父皇!让我见父皇!”

袁公公面色丝毫不变,只看着贺明瑞的眼神满是怜悯。

贺明瑞早已被废黜,母妃也身死,这府邸里里外外都是兵士,任他插了翅也飞不出去,又能从哪里勾结五千兵士?

谁不知道这些真相?但皇上既然说了是你勾结,你便定是那罪魁祸首。

“咱家带的可是陛下的口谕,二皇子,您就认了吧,”袁公公嗓音尖细,“谋害忠良,接下来的后果连皇上都保不了您,可皇家的面子大于天,任谁也不能折了去,圣上说了,父子一场,最后给您个体面。”

他说着招了招手,身后那两个托着盘案的婢女走上前来,袁公公掀开白布——只见那之下的,赫然便是一尺白绫与一瓶鸠酒!

贺明瑞脸色忽地惨白,一阵冷风吹过他汗湿的脊背,让他猛得打了个寒颤,他抬起眼定定地看着白绫鸠酒,几乎要以为他还在噩梦中没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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