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一走,金漠腿软的站不起来,干脆坐在金瑞屋后的抄手游廊里,一个劲儿地大喘气。
不怪他胆小。
上一个通判就是因为在小王爷面前说了句不好听的话,被小王爷一刀砍死了。
那个通判,上任三年,在小王爷面前统共也就说了一句话。
他后怕的很。
小王爷喜怒无常,说不定今天没揪出他的错处来,哪一日忽然想起他的哪句话说的不妥当了,再回头找他的麻烦。
仔细想了想,自己应该没说什么能让人翻后帐的话。
而且他琢磨着,小王爷这一连串的举动,不像是在找他们家麻烦,反而像是在对金瑞好。
他想不明白。
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有什么地方能得小王爷青睐?
想不明白,不敢问小王爷,但他可以问金瑞。
刚用了一碗粥,金瑞脸上终于泛起了一点点血色,他也能坐起来用饭,不像昨天还迷迷糊糊的,汤药都得让人一勺一勺喂进嘴里。
见金漠进来,金瑞也懒得动弹,反正他病的很重,就不讲究那些虚礼了。
金漠也没心思看儿子给自己请安,坐下来就问他:“你同小王爷认识?”
金瑞现在半点都听不得这个名字,吓得脸上那点血色又退了个干干净净。
“父亲,我不是有意要冒犯小王爷。我的脚先伸出去,他的手后递过来,这事真的不怨我。”小王爷不都放他走了么,难道又要翻旧账?
“除了这件事,你同他就没有别的交集?”
“还有被他的马撞了马车,除此之外,真没有了。”
金漠又问:“你离家出走了几年,这段时间也同他不认识?”
金瑞皱眉想了想,随后摇头。
“父亲您知道的,除了最近这两年的事,其他的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金瑞分析说,“听说这位小王爷除了带病打仗外,从不走出封地,我当年离家出、咳、游学时,不过十二三年纪,怎么可能走到江北这么远的地方来?即便我走过来了,我同小王爷云泥之别,又怎么能同他认识?”
这话说的有道理。
金漠不再多问。他准备要走,忽然想到小王爷的嘱咐,转身同金瑞说:“管家年纪大了,越发不会做事。你这样大的一个院子,怎么就差了一个小厮伺候?回头我让人多拨几个下人过来。”
金瑞忙说:“小厮有几个都行,父亲给我拨两个厨子过来吧。我这里离灶房太远,送过来的饭总是凉的。刚才那碗粥,就是因为凉了,所以吃的有一股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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