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便又是一个选择。
但与先前也并不相同,眼前的这个选择,师隐只看见了唯一一个选项。
阿鸾就坐在那里。
即便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但阿鸾就坐在那里。
师隐想,他只看见了这个选项。
阿鸾。
师隐迈步,落在殿里,尤为清晰。
阿鸾坐在那里,听着声音,仿如在等着一场审判。
直到声音越来越近。
阿鸾闭着眼睛,眼泪就流了下来。
师隐在旁边的那个蒲团上端端坐下来,即便只是唯一选项,但他走过来选了,仍是不一样的。
师隐说:“别哭,不要哭。”
阿鸾便再忍不住了,眼泪一串一串地落下来,他顾不上许多,倾身过去就伏在师隐的膝上,哭的停不下来。
师隐轻轻抚着阿鸾的背,声音从没有此刻温柔过:“阿鸾,阿鸾……”
阿鸾停不住,甚至哭的更凶了一点。
空阔的偏殿里就只有阿鸾的哭声,以及在哭声之间,温柔抚慰的叫着阿鸾的名字的声音。
两个声音交融在一起,自然地好像本该如此。
过了许久,哭声慢慢低了下来。
阿鸾还趴在师隐的膝上,但不像刚才那样埋着脸了,而是侧过来,用那双哭的通红的眼睛看着师隐,以哭声满腔的哽咽声音问师隐。
“师隐,你到底去哪里了啊……”
“我找了你那么久,到处叫你的名字,可是哪里都没有,怎么都听不见你的声音,你到底去哪里了啊?”
“你明明答应了我不走的……你看,我都听你的话了,天天都把你给我的红玉戴在身上了,你为什么不等我啊……”
阿鸾扯出颈项间挂着的那块红玉,委屈的不得了了,哭着说:“师隐,我还以为你再也不要见我了……”
“阿鸾,对不起……”
除了这一句,师隐无话可说。
这本来就该是他的错。
原本他听了韩宗言的话,轻易地就信了阿鸾要到九月底才会回来,便只留了封信就回去了津州。
却怎么都没有想到,阿鸾竟然会提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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