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心里揣着什么样的念头,那也只是给阿鸾的。
至于皇帝——他还没有认清皇帝。
如果阿鸾在他面前终究要变成皇帝的话,那他也只能将自己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永远的压在心底,再不叫浮出来。
可现在,阿鸾还是阿鸾。
兴许正如阿鸾当初告诉师隐的那样,在京城当中,没有一件事情,是能够被隐瞒住的。
很快关于师隐妖僧这样的论调,就不只限在前朝后宫流传着了——整个京城,也不知从何处起来的,总之大街小巷,霎时间便是满城风雨了。
而当这样的消息再传回去宫里时,宫人们反倒再也不敢议论了。
可上面的人也终究还是知道了。
自两天前,阿鸾在师隐这里下了一盘棋后,就再没露过面。
师隐倒还自如,仍旧如往常一般做着自己的事情,可侍奉在师隐殿中的宫人们,却已经开始惶恐不安起来。
果然,到了冬月初七这天,有了变故。
一位冷面的公公前来宣了旨意,说是奉太后之命,要遣师隐回大兴寺去。
师隐从来就是准备好要走的。
所以当有这样的旨意下来的时候,师隐也并不觉得慌乱。
只不过他一直以为,送他走的人,该是阿鸾。
但师隐很快就听见了下一句。
“清净殿宫人,全部杖杀。”
第49章 不用楚辞招
“清净殿宫人,全部杖杀。”
师隐不得不生出一种怀疑,这是否是自己听错了。
否则这十几条人命,怎么会如此轻飘?
一句话之间,就要全都消失了。
宫人们跪了一地,明明在哭声哀求着,却又不敢太喧哗了。
师隐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没开口,就被那位公公挡住了。
那位公公道:“都是些不懂事的小东西们,没调||教好,叫大师您见笑了。”
“不过大师可不要替他们求情。”
“全是这些东西们管不住舌头自找的。”
说罢,公公便挥挥手,朝着他带来的人吩咐道:“带下去,行刑。”
“是。”
那些宫人们便就真的像个东西似的了,被抓住拖拽着拉了出去。
很快的,棍棒夹杂着惨叫声,就传进了殿里来,也传进了师隐的耳朵里面。
那位公公还站在那里,并不盯外头,只是盯着师隐,那眼神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冰冷的,不像在看人,倒仿佛是在审视另一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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