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斌与陈荣余便看向师隐。
陈荣余是个急性子,直截了当道:“我们一路奔来是为救驾,眼下事情未成,怎么能在这里就停下来?”
韩宗言微笑道:“送至北地的勤王信,就是我寄去的。”
“我可以项上人头,向诸位担保,有人意图篡夺江山是真,但陛下如今性命也是的确无虞的。”
陈荣余还要再说什么话,就被裴斌拦住了。
裴斌道:“平陵伯乃是陛下近臣,我等自然相信。”
“二陈,兄弟们也都累了,今晚好好歇息一夜,若要拼命,也是明天的事情。”
师隐瞥了一眼韩宗言,又看向他二人,道:“裴将军说的有道理。”
三个人有两个都决意暂时驻扎,陈荣余也不好再说什么,就闷头出去吩咐了。
兵士们动作很快,没一会儿便将主帐先收拾了出来。
师隐就和韩宗言留在了这间帐里。
韩宗言打量着师隐,很是感概地说道:“又是数月不见,大师已然不同从前了。”
“如今怎么看,都是位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了。”
师隐微一皱眉,并不愿同他在这里绕弯子,问道:“阿鸾……他究竟如何了?是否病重危险?”
性命无虞,也并非就全然无恙。
若是当真有什么……
师隐抿着唇,垂着的手紧紧攥了一下。
韩宗言咳了一声,道:“这个……我想,这个问题,还是陛下亲自回答你的好。”
说罢,韩宗言便转向营帐门口那儿,扬声叫道:“进来吧。”
就有人从外头走了进来。
兜帽覆脸,看不清楚容貌,只露着半个下巴。
仅凭这一点,师隐就已然人出来人是谁了。
他太过熟悉了。
来人将兜帽取下,望向师隐的眼里有希冀,还带着些微怯怯,软着声音轻声叫道:“师隐……”
韩宗言在他二人之间来回看过,掩唇干干地咳嗽了一声,道:“臣先告退。”
说着话,韩宗言便迅速退出了营帐,又贴心地将帐帘合上。
抬手招了两个人过来,吩咐道:“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进出。”
两人应道:“是!”
韩宗言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们……也离营帐远一些。”
那两人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下了:“是。”
韩宗言看了看营帐,摇摇头,又叹了口气,啧声道:“这都叫什么事儿呢。”
他也不能闲着。
南边还有人等他这个当信差的去送信呢。
营帐内。
师隐看向眼前人,似乎比几个月前稍微更高了些,但脸色不怎么好,唇也是苍白的,他皱着眉:“你……病重,可是真的吗?”
阿鸾没想到师隐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忽而就笑了起来。
师隐便立刻知道了,那个病重的消息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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